宇武功神采陰沉,目光冷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仝氏嘴角微微上揚,眼角瞥向廳中心亭亭玉立的安如曦,餘光落在她緊緊攥著的拳頭上,很對勁的笑了笑,公然是個沉不住氣的。
離她比來的一個身穿深紫色華服的婦人淡淡一笑,“晉王妃,怪不得您能教出如許讓皇上都讚歎的媳婦,我等自歎不如,我們可都要跟您學一學了。”
而晉王宇武功臉上卻一向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安如曦,沉聲道,“混鬨,快送新人入洞房。”
稍過半晌,宇文曄姍姍而來,已經換了新郎服,依著端方與安如曦行了側妃禮,待要送入洞房時,頭上頂著蓋頭的新娘子俄然張口,“世子爺,聽聞世子妃身材抱恙,妾理應先去奉侍世子妃,免得下人笨手笨腳奉侍不好。”
她差點愣在本地,宇文曄對黎言裳一貫清冷,特彆是黎言裳小產以後,兩人之間更多了幾分恨意,可宇文曄明天的態度,彷彿……
“想去前頭看看熱烈?”黎言裳驀地展開眼,用心打趣道。
仝氏看著馬車進了大門,獨自拐彎進府,麵上笑得和煦如風,“夫人謬讚,皇上不過是體恤她一片誠懇,那值得擺下檯麵來講道。曄哥兒雖不是我親生,但我與這媳婦倒是有緣的很,她這會子身子虛,我也心疼的緊。”
仝氏微微一笑,扶著金枝的手走出去,暖和的看了一眼安如曦,遂走到宇武功跟前道,“王爺,曄哥兒頓時就來了,他媳婦身子實在虛得很,曄哥兒怕下人笨手笨腳,親身把媳婦送歸去了。”
黎言裳微微一驚,安如曦初嫁入王府,不呆在洞房,卻來霓裳院,這是來的哪一齣?來不及細想,她躺正身子,微閉了眼,彷彿極其吃力卻又足以讓門外人聽的清清楚楚的聲音道,“不懂事的婢子,安側妃本日入門,豈能讓側妃在門外候著,寶瓶,還不快把安側妃迎出去。”
宇武功也樂得聽人阿諛,遂點了點頭,卻還是道,“端方不成壞,先送入洞房,再去霓裳院。”
仝氏麵上青一陣紅一陣,暗恨宇文曄竟在如許的場合上讓她下不來台,卻不得不做足麵子上的工夫,訕嘲笑著對宇武功道,“王爺,安氏有這個心,這但是我們晉王府的福分,黎氏被皇上獎飾乃當今媳婦表率,安氏又是這般懂事,豈不是我們晉王府幾世修來的?”
仝氏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跟在她背麵的幾個華衣貴婦皆都麵麵相覷,迷惑的目光儘數投向仝氏。
這兩天產生的究竟在太多了,他不但願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肇事端,不管安如曦抱著如何樣的目標,也不管黎言裳究竟病的如何,他現在在乎的隻要一點,那就是朝廷對晉王府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