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適時咳嗽了幾下,捏著帕子掩在嘴上,聲音愈發的低柔,“侯爺莫要再勸,目前現下正病著躺在床上,長嫂如母,三弟犯下的禍事,該當由我這個長嫂來擔負,我的身材不勞侯爺掛記。”
仝氏斜身歪在一旁,眉角夾著一絲怒意,“王爺,您瞧瞧,原覺得她冇了孩子能轉本性子,誰曉得竟是如許的莽撞,曄哥兒與淵兒鬨出如許的事,她卻又去威遠侯府鬨這一齣子,豈不被人說我們晉王府仗勢欺人麼?曄哥兒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由著媳婦的性子來,真真……”
她含著怒意的昂首望了一眼威遠侯,真真不明白一貫奪目的侯爺怎會辦下這等胡塗事,萬一樊書啟醒不過來,莫不成這世子爺佳耦還就住在侯府不走了?
“大嫂,您快坐下歇著,這身子還衰弱的很,又是如許的折騰,莫要累壞了。”宇文青霜竟像是冇重視到公婆的窘態,兀自扶了黎言裳又坐到鋪了錦團的雕花木椅上。
黎言裳心底嘲笑,這侯府的動靜通報的還真是敏捷。
黎言裳正待回話,誰知宇文曄卻率先開口,“世子妃說的有理,這事本是我與三弟闖下的,三弟正在宮中受罰,我這做大哥的該當守在此處。”
宇文曄冇想到她竟是這般對峙,不由得側目相看,本日之事,本已告終,誰知威遠侯大半夜又鬨到宮裡去,皇上叫了他們進宮,自是一陣大發雷霆,正要降罪,卻俄然傳來世子妃深夜親身去威遠侯府賠罪並守在侯府等樊書啟醒來的動靜。
貳心下一沉,上前一步,話語更是恭敬,“世子妃的情意,侯府高低皆感激涕零,還請世子妃體恤貴體,隨世子爺先行回府。”
一時候,大廳內沉寂無聲,廳內的人倒是各懷心機,都在等著樊書啟復甦過來。
威遠侯夫人也焦心起來,世子爺被皇上招進宮裡截留,即便真是遲誤了結婚之事,任誰也說不出個甚麼來,可如果留在威遠侯府,那可就是另一說了,世子側妃那也不是好招惹的,背麵有個皇後不說,其父安尚書也不會善罷甘休。
宇文曄眉角微皺,挑眼看看黎言裳,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看不出究是何意。
她倒是冇想到宇文曄竟會主動共同她。
話說到這個份上,威遠侯再也說不出彆的話來,隻恨不得樊書啟能早點醒過來,目光閃動,朝站在門邊的小廝瞧瞧遞個眼色,那小廝悄無聲氣的退出房門去。
宇文曄並未幾話,神采清冷,隻緩緩的站起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