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老太太臨終之前,陸尋這個出嫁女天然是冇能見著她最後一麵的。
但陸尋想,隻怕,在最後閤眼的時候,老太太內心隻怕都是冇法放心的吧。
與親人陰陽相隔,這天然是令人哀痛的。
這裡這麼多人,偏她和府裡的兄姐們又被衝散了,要將人找返來談何輕易?
每年中元放河燈,便都是在這內河當中。
這時,老太太俄然又展開眼睛,“對了,今兒是中元節,你們這些小的如果想出去放河燈,彆忘了給你們祖父放上一盞……”
縱使來放河燈的人麵上都不免有些沉重,但放河燈除了追思先人,也有留意先人能庇佑後有的意義,是以那一張張被燈光照亮的臉上,又都帶著難言的但願。
畢竟,對於小輩來講,能出門一趟,實在也不輕易。
“行了,我乏了,你們歸去吧。”老太太道。
世人見狀,也曉得老太太現在的表情,更曉得他們的安撫對老太太不會有任何的感化,因而也隻能依言向老太太行了禮,然後便要退出福壽居。
陸尋本來被青時和青靈一左一右的護著,核心另有周氏安排的仆人,但被如許一擠,青時和青靈隻一個眨眼的工夫就不曉得被擠到那裡去了,內裡的仆人也再看不到人影。
她與老太爺,走過了那麼多年,幾十年以來的交誼,以及構成的信賴,卻在一朝之間被人打得支離破裂,又如何能夠放心?
因為老太太發了話,分開福壽居以後,周氏就已經安排起府裡小輩們出去放河燈的事,馬車、車伕、出門要帶的各種東西等等自是要早早的安排好,再有府裡的幾位女人要出行,總要安排些身強力壯的仆人護著才行……
沉重與但願,這般瓜代在一張張臉上,看得品德外的感慨。
老太太特地提起這一茬兒,實在也是想讓府裡的小輩出門透透氣。
夏季裡衣衫本就穿得薄弱,即便隔著衣裳,陸尋也能發覺到那隻手掌上傳來的熱度。
等等。
畢竟……
這般想著,陸尋眼中閃過些許的剛毅。
陸尋歎了口氣。
陸尋等人出門的時候,天氣已經垂垂暗了下來,等他們到了內河邊上,就見著內河之上已經飄著一盞盞的蓮花燈,燈光在河麵上倒映出星星點點的光芒,看著倒是格外的標緻。
每年的中元節,京中百姓便會自發的聚在一起放河燈,以依托對逝者的哀思。
陸尋一擰眉,一邊掙紮著想要將手抽出來,一邊順著那隻手往其仆人麵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