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場惡夢,不知過了多久,容辭用儘滿身的力量推開他,對方毫無掙紮,彷彿是墮入了昏倒。她驚懼的顧不上山洞外的大雨,胡亂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但確切很漂亮……
顧宗霖皺了皺眉:“放下吧,你們都退下。”
離開了衰弱到極致的身材的束縛,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乃至感覺死了也冇甚麼不好,但她實在太怕孤單了,她但願身後的天下能熱烈一點,最好有一群小孩子的笑鬨聲,而不是現在如許,死寂一片。
許容菀嬌羞的聲音開端變得恍惚:“說甚麼呢……八字還冇一撇的事……”
顧宗霖看容辭並冇有迴應,乾脆就略過了稱呼,單刀直入:“你可知這樁婚事並非我所願?”
就是這個眼神!十五年前她懷著忐忑不安的表情被揭開蓋頭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這個眼神。
容辭終究復甦過來了,她震驚的將視野下移,看到的是本身交握在腹部的雙手,上麵是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色喜服,廣大的裙襬遮住了雙腳,但容辭也曉得腳上穿的會是甚麼。
這帶著暗諷的話刺得人抬不開端來,容辭卻隻能一言不發的服從。
……
一會兒彷彿被人全部抱在懷裡,麵前恍惚一片,模糊聽到身邊的人欣喜的笑聲:“夫人,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名字嘛……這一輩兒的女孩兒從‘容’字,《禮記・冠義》上說:‘禮節之始,在於正容體,齊色彩,順詞令’,容、顏、辭……就叫她‘容辭’罷,小字就叫‘顏顏’,這是我們的顏顏。”
容辭低下頭,淚水不竭地滴在身前小小嫩嫩的手上――這一年,她剛滿六歲。
場景又變了,此次她跟著幾個姊妹躲在屏風前麵,看著她們爭相向外窺視,三姐許容菀指著廳上一人悄聲道:“瞥見了冇,阿誰長的最漂亮的,就是恭毅侯家的二公子,他是這一批青年中最出眾的,還冇及冠,就已經中了進士了,還是一甲的榜眼呢。”
“祖母……”三堂姐許容菀坐在祖母郭氏身邊抽泣著:“必然是四妹私底下瞞著我們做了甚麼,不然本來統統都很順利,顧府如何會好端端的換了要提親的人,換誰不好,非要換一個剛及笄的黃毛丫頭!”
容辭感受本身心中升起了一點興趣,不由向外看了一眼,正看到了阿誰穿戴深青色衣衫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