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邱批示也帶著四五個禁軍退到碾米坊，黑夜裡摸上船，船便開往下流。至城門水閘處，邱批示出示令牌，守軍開閘放行，駛向城外禁軍駐地。

刁掌櫃還不知劉少爺已死，聞聲內裡一片狼籍，眸子一轉，想要趁亂去承平綢緞莊將那小廝墨竹給擄來，送給劉少爺賠罪，然後推到亂民頭上，豈不天衣無縫？

他到底惹上了甚麼樣的女人？

葉屠夫齜牙笑道：“女人安排的妙極。”

劉知府又令譚店主和刁掌櫃帶領糧行統統人到內裡拒敵，他本身則拉著譚姨娘悄悄退往碾米作坊。

刁掌櫃：“……”

到中艙坐下，劉知府抱著她安撫道：“彆怕。老爺不會丟下你的。”一麵替她捂著肚子，一麵叮嚀人籌辦，等邱批示一到，便當即開船出城。

刁掌櫃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

葉屠夫不通道：“不會吧？”

禁軍們敏捷關上大門。

老仆殺入上房，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劉知府。

哀鴻們這纔有些信了，說怪不得承平綢緞莊每天施粥施饅頭那麼少，本來賑災是掩人耳目，是為了轉移官糧，被棍騙的肝火稍一挑逗，便騰空而起。

王壑又道：“帶他一起去，讓他在中間瞧著家被抄。對了，先打斷他的雙腿，彆讓他半路給跑了。”

葉屠夫罵道：“放你孃的狗屁！”

他隻當劉知府逃出糧行，回府衙去了，或者藏到彆處，再想不到此人如此惜命，竟然坐船出城了。

王壑閒閒隧道：“叫甚麼？你最好把跟狗官勾搭的事都交代清楚，不然，你百口都跑不掉！”

葉屠夫一聽，可不是嗎。

王壑道：“不成能！往府衙去的路被我們的人堵起來了，他如何逃？這四周也都搜了。”

豐厚糧行大門終究被撞開，不等禁軍殺出來，老仆提著刁掌櫃從後院殺到前院，王壑和葉屠夫忙批示哀鴻衝出來，禁軍被裡外夾攻，手忙腳亂。麵對餓急了、不要命殺來的哀鴻，禁軍不能抵擋，四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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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盯著刁掌櫃看了好一會，就在他惴惴不安、惶恐不已的時候，回身對葉屠夫道：“帶人去這姓刁的家裡，把他家抄了！鍋碗瓢盆都拿來，給大師做飯用；床和被子也搬來，給女人孩子睡覺；衣裳布匹都搬來，分給大師；桌子板凳也搬來，此人多，不敷用；銀財帛物和糧食也都搬來，充入公中……”他用心一項一項地點數，點一項，就如同割愛財如命的刁掌櫃一刀，刀刀見肉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