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撲滅了劉少爺的肝火。

他便笑問：“那賢弟怎來了青樓？”

他早就想報這個仇了。當日誘騙那賣桃的女人，是錢師爺的主張，譚店主和刁掌櫃履行。錢師爺就罷了，是父親得用之人，姓刁的和譚店主如何也饒了呢？父親還特地叮嚀他，還不準他妄動。這是親爹嗎？

這一問，即是揭開劉少爺的傷疤。

兩人說話越來越投機，不知不覺談到劉少爺受傷一事。

王壑身量高，虛報了三歲，劉少爺涓滴未留意，正不安閒呢。他命根子被踩碎了，現在就是廢人，最恨聞聲的便是“結婚”、“女人”這些能勾起他傷痛的詞。葉賢弟不肯結婚，再合貳情意不過了。然葉賢弟人在青樓，說對女人不感興趣，他是不信的。他便想摸索一二。

劉少爺是被小廝扶著進的醉紅樓。他之前來醉紅樓，是為了找女人尋歡作樂；明天來，倒是為了龍陽之好，此中的盤曲，想起來便令他感慨。他不肯想，倉猝掐滅了心頭的仇恨和屈辱，目不斜視地隨媽媽上樓、進入雅間――主如果瞥見那些女人便不安閒，乾脆不看――隻見一個少年坐在桌邊，清茶一杯，正對著燈入迷。

劉少爺邪笑叮嚀小廝：“去請刁掌櫃來。”

王壑當時是被刁掌櫃騙去府衙的，若說恨劉知府父子五分，那恨刁掌櫃便有非常。固然刁掌櫃也吃了大虧，但現在又威風起來了。王壑怎肯罷休！

劉少爺對他越看越愛。

老仆道：“少爺想如何措置他，還請儘快脫手。”

老仆道：“接到大人密信：玄武王奉先帝遺旨，轉往北疆，途中悄悄派人將世子遣送回本籍。大性命公子馬上前去湖州小青山與張世子彙合，一同遊曆。大人有令：公子和張世子此後在內行走，毫不成透露身份。”

王壑考慮後，決定先處理麵前事。就在今晚，將本身跟劉知府父子的恩仇告終，明早分開青華府。

他不想透露行跡，便要借刀殺人：讓劉少爺脫手對於姓刁的，狗咬狗，再合適不過了。

老仆藏在了床幔後。

王壑瞧著這姓劉的小牲口，竟想誘騙他做男寵。他明天就要走了，冇工夫同對方漸漸膠葛。他便反過來誘使對方中計。因瞅著一個清俊的小廝含笑道：“劉兄這幾個小子都不錯，瞧著機警的很。這個特彆好。”

少年人遇事，極輕易抖擻。

劉少爺放心了。來的路上，他已經聽小廝說了：葉賢弟來醉紅樓幾次，隻聽曲，不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