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太太還要再說，江氏已經起家，道：“這事也急不來，今後再說吧。嫂子趕遠路來的，必然很累了，早些安息。我去前麵瞧瞧大哥和夫君。”

她兒子江如澄超卓的很，隻要她挑人家女兒的份。若非李家旁支虎視眈眈，她也不想這麼早替兒子訂婚。誰知李菡瑤長大了是個甚麼樣？萬一不好呢？

江大太太又道：“去要些羊奶，另有蜂蜜、花瓣。”

丫環站在中間靜候著，她是在江氏拜彆掉隊來的，請江大太太洗漱，然主子隻顧坐著入迷。

江大太太點頭髮笑，姑太太嫁過來這麼些年了，隻生得一個女兒，竟還不斷念，還不籌劃身後事。

丫環忙道：“婢子明白了。”

看景象，江氏不肯意親上加親。

江氏倉猝道：“我不是嫌棄如澄，是擔憂我家裡這個。明天的事嫂子也瞧見了，這孩子不費心。就怕他兄妹心性脾氣不對，婚事冇做好，反害了侄兒。”

婆子關上門，心想：有機遇發財，誰不妄圖呢？為了嫡支大宅的產業，這些人都瘋魔了。

她道：“從傍晚這件事，可見李家這些旁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那李老大伉儷裝模作樣，幸虧妹夫老道，警告了他們一番。mm你可有甚麼籌算？”

如何挑選，還用想嗎？

李大太太道：“他們怕是打的這個主張：航兄弟伉儷遲早要死的，等死了李天華再回家。”

江大太太瞅著她不悅道：“子時又如何？若冇有，我還能用心刁難你？親家老太太新喪，姑太太一家都要守喪，連表女人也不會用羊奶，廚房裡用的也有限。你去問問，定有剩的。――他們野生了好些羊呢。”

江大太太送走江氏後，坐在燈下入迷。

一刻鐘後，江大太太伏在大木桶邊沿，桶內霧氣氤氳，水麵上浮著一層殷紅的玫瑰花瓣，丫環用摻了蜂蜜的羊奶抹在她頸部，悄悄揉搓。這一刻，她的麵色緋紅鮮豔，就像她六歲的女兒江如藍一樣柔滑，身上的肌膚則光滑如緞。她舒暢地半閉著雙眼，慵懶地輕吟。

李大太太道：“我如何聽人說，卓然兩口兒也想要把兒子過繼給嫡支？他老孃人前人後誇孫子，說李天華如何聰明，如何懂事，才四歲已經識得很多字，會寫會算會背詩，說的跟神童一樣。我瞧那娃兒隻曉得吃！”

江氏勉強笑道：“嫂子說的是。”

莫非還想著生兒子？

俄然，江大太太一笑起家，對丫環道：“備水，我要泡一泡。坐了幾天的車船，身上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