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亮晃晃的，刺的人睜不開眼。四人沉默不語，穿街過巷，繞樹沿河，停停逛逛，終究到了一個青磚衚衕的僻靜地點，督主風裡刀立足問道“把跟來的東廠尾巴甩開了嗎？”

風裡刀本來處在互訴離情的和順鄉當中，聞聽此言一時腦筋冇轉過彎兒來，無認識反覆了一遍“跟你歸去？”

之前顧少棠罵他，他聽得甘之如飴，因為罵他申明顧少棠體貼他重視他，可現在顧少棠是誇雨化田同時罵他，男人不能容忍本身喜好的女人在本身麵前明目張膽的誇彆的一個男人，特彆是阿誰男人真的比本身強的時候，會更讓他因為自愧不如和無能為力而生出更深的忸捏，這讓風裡刀忍無可忍。

“路上走了多久？”

顧少棠驚詫，她提起雨化田，隻是要勸風裡刀認清情勢，彆做無謂捐軀，跟她回龍門大漠去罷了，倒不是真的成心拿雨化田貶低風裡刀。但風裡刀的態度讓她又莫名其妙又更加的氣憤：之前他們吵架，都是風裡刀伏低做小扮狗腿裝哄她，向來冇想本日這般疾言厲色跟她對著乾，心想他當西廠督主冇多久，連脾氣都漲了，更是悲傷他妄圖權勢繁華，脾氣大變，卻冇想到風裡刀拈酸妒忌這點謹慎思。

禦前比劍之過後，風裡刀就猜到牛對勁對真假督主之事已經曉得了幾分，現在也不想膠葛，擺手道“我信得過你，就在四周防衛，彆讓閒雜人等靠近，我...我們要商討大事。”

顧少棠隻感覺一顆心都浸泡在塞外烈酒燒刀子裡，又是冷又是疼，看著他那斑斕官袍，暗金烏紗，隻覺此人臉孔越來越陌生，撂下一句“我祝大人日日高升，早日蟾宮折桂”甩手就向外走

風裡刀也炸了“你跟他一起來都城，就是為看我如何死嗎？那好，我就如你的願，這個西廠督主我還就要當到底了，雨化田甚麼時候來殺我，我買好棺材等著他。”

顧少棠剛在風裡刀提到常小文的時候眼眶酸澀，現在被劍一指，反倒沉著下來，都不掃牛對勁一眼，隻是對風裡刀嘲笑“廠公大人，你的部下好威風啊，客歲在黑水城地宮，我就被西廠廠公拿劍指著，現在廠公大人換了人，我還是被拿劍指著，看來西廠廠公就是我命裡的魔星，不管誰當都一樣，對了，風大人，彷彿前次我是為了救你才被人劍指咽喉，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該死我本日死在你的人劍下。”眼神中大有傷痛斷交之色

雨化田眼角斜飛看他，渙散的拖著長音道“就算你這個臭人隻是個金箔包著泥胎的假菩薩，也不該癡愚恍忽到如此境地，你這大檔頭早就曉得你是誰，也曉得我是誰，不必操心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