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棠嘟著嘴低頭不語,又過一會兒,從懷裡取出個小瓷瓶出來,歪頭看了看雨化田,問道“你的手冇事吧?”
顧少棠趕緊側頭縮肩,那金光擦著她的額角飛過,竟將她的鬢髮削了一縷下來。再往屋內一瞄,韋德兆穿戴一身紅色中衣,站在本地,正昂首向上張望,他年紀雖已老邁,但內力雄渾,雙眼炯炯放光,盯著視窗,欲破窗而上。
妙手過招,本來就是間不容髮,存亡隻在呼吸之間,顧少棠見韋德兆分神,雙足一點,輕彈而起,轉眼已經落到馬廄當中,翻開暗道,鑽了出來。
倒是韋德兆為人甚是謹慎,昨夜有人夜探,他唯恐這寶貝為人盜去,就命婢女帶在身上,以策萬全。
正在擺佈難堪進退維穀,忽聽得堆棧大廳內“當--”的一聲金屬巨響,房間內婢女驚醒,猛的跳下小床來,見韋德兆站在地上,問道“韋公公....”,韋德兆一轉目。
雨化田不欲在她麵前檢察傷口,隻是本身握了拳,皺眉道“我曉得你想偷阿誰碧波金翅蠱,但是你知那繫著蠱蟲的黑絛是何物嗎?那是水火絲絛,以烏蠶之絲混著金線編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底子不是平常兵刃能堵截的,你此次一擊不中,定然是要打草驚蛇。”
韋德兆他們的天字三號房,在堆棧最靠東邊的一間,顧少棠謹慎的俯下身去,如同一隻伸展開四肢的貓一樣,貼在上麵,她輕手重腳的翻開了天字三號房正上方的一片青瓦,屋子裡的氛圍滿盈著龍涎香的氣味,藉著微小的光芒向內望去,婢女在門邊的小床上安睡,韋德兆在榻上,被床幔擋住,看不逼真,顧少棠眯起眼,正要細查,俄然見床榻邊伸出一隻手來,手腕微翻,金光一閃,直奔著本身雙眸而來。
午未時分,客人們大多進完了午膳,回房歇息了,猛聽得樓梯咯吱聲響,婢女走下樓來,一身綠色的衫子,頭上插著銀鳳釵,腰間一條細細的玄色絲絛,上掛著一個玄色的物事,顧少棠的眼睛驀地亮了,那念茲在茲,苦求不得,心心念念惦記的碧波金翅蠱,就在麵前。
房門關好,二人這才分開,顧少棠本身的手上也是鮮血淋漓,當然,都是雨化田的血,她又羞又怒,道“你又玩的甚麼把戲?”
如此良宵,不如夜探。
顧少棠怒道“雨大人,您有何貴乾?”
雨化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掌櫃坐在櫃檯前,心不在焉的翻動手裡的帳簿,平常有事冇事也要跟她湊一起的“風裡刀”,坐在大廳角落的暗影裡,單獨喝著茶。客人們的第六感也都非常活絡,均謹慎翼翼的繞著這兩團低氣壓冷氛圍走,誰都不去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