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銀灰色飛魚服的高大青年,站在乾清宮門外,身材挺直如標槍,溫馨的彷彿流水中的一塊盤石。中間一人,穿戴硃紅的官袍,恰是東廠的二檔頭哈銘,哈銘斜著頭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雨化田新選的大檔頭牛對勁?”
馬德彪笑道“聖旨在那邊?廠公可否賜我一觀?”
風裡刀強壓著心中的衝動,作出彷彿渾然不在乎的語氣,冷冷道:“牛義士有何事求見本督?”
此計大有風險,若牛對勁真的不管不顧,自行拜彆,那他風裡刀就是血本無歸,可他本來就是江湖地痞,生就一股光棍地痞的狠勁,心想老子就跟你這蠻牛賭上一把,通殺通賠,要不然就是得一個忠心的武林妙手互助,要不然就是一番心血儘付流水。
風裡刀緩緩走了出去,光芒透過窗欞,在他的超脫的臉上投上深深淺淺的影“馬大人,本日我們還真是有緣,一日見了兩麵,可巧陛下派我傳旨,要赦了這牛對勁去我靈濟宮問話呢”
牛對勁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也不動。
正睡得迷含混糊,惡夢連連,忽聽得內侍總管薛義的聲音,睜眼一看,窗外已經是天光大亮,日近中午了,他宿醉背麵疼欲裂,皺眉問道“甚麼事?” 薛義道“門外有一個叫牛對勁的人,求見督主”
乾清宮的暖閣裡,天子招了兩位廠公風裡刀和曹雲欽,正在裡邊議事
一行人離了詔獄,現在半夜更深,四野沉寂,牛對勁轉頭望了眼詔獄那黑漆漆同蛇吻敞開的牢門,心想未猜想此生竟然還能生離此地,此番兩世為人,更增感慨。
哈銘性命攸關之下,隻得抬臂反對,頓時鮮血飛濺,右臂受傷不輕。
秋風又緊了一些,樹上黃葉即將落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