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舉頭道：“曹少欽上任廠公叫韋德兆，是林芳的親信，當過二十年東廠廠公，林告病後，他也辭了督主之職，甘心隻做個七品的隨堂寺人照顧舊主，現在，此人正坐在你的樓下喝茶。”

雨化田本來的性子是沉著倨傲，但被人扯著耳朵揪了一起，實在非常難堪，一時候也擺不出西廠廠公的威風煞氣，隻得輕咳一聲，道“那裡的話，此番還要多謝掌櫃相救”

顧少棠俄然“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道“莫非門外阿誰老頭就是林芳？”，幾步走疇昔趴在門上，一隻眼睛貼著門縫，神馳看去，但願能瞄見那老者

雨化田道：“那再上一任是誰，你可曉得？”

雨化田低頭一笑，道“多謝掌櫃抬愛。大明朝寺人二十四監，以司禮監為首，這天下第一的權勢，當然要數司禮監掌印寺人林芳，禦筆批紅，代天攝政，與內閣首輔對柄秘密。不顛末他的手，百官的奏摺都到不得天子手中，若天子勤於政事，司禮監掌印手中權益，與內閣相若，若如當今聖上如許深居後宮懶惰國事不睬朝政，那司禮監就是天子本人了，我是提督西廠，承擔巡查訪拿官吏之責，固然不受林芳直領受轄，但嚴格算起來，還是司禮監掌印的部屬”

雨化田站起家來，踱了幾步：“你可知這天下最有權勢的寺人是誰？”

雨化田道：“內力到了必然火候，平空碎物誰都能夠辦到，並不必然是哪一門那一派的工夫。不過那老者確切是熟諳我的。”

顧少棠寂然的坐回坐位：“那他是誰，也是寺人嗎？也很有權勢？”

雨化田笑道：“樓下那白叟並非林芳”

顧少棠道：“曹少欽，三年前被趙懷安殺了，就在這龍門堆棧，當時的老闆娘還是淩雁秋”

顧少棠苦著臉皺起了小八字眉：“總不會也被趙懷安殺了吧？誠懇說我對你們東西廠冇有趙懷安那麼大的興趣，天然也冇甚麼研討。”

雨化田道：“他現在不過是司禮監的隨堂寺人，照顧林芳的飲食起居罷了”

顧少棠問道：“那兩個是甚麼人？我聽崗子說那老頭一伸手就震碎了茶杯，每片都分毫不差的飛到幾個官軍臉頰上，我記得幾個月前在外邊戈壁血戰時，你也露過這一手工夫，以內力碎劍，化為暗器擊出，傷了我們很多人。那白叟和你是同一門的吧，你徒弟？是你師叔？以是纔會熟諳你。”

顧少棠偷瞄了一眼在樓下用飯的黑袍老者，在雨化田耳邊問道“他的武功比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