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各地藩鎮真正臣服於大唐帝國,我要節度使們規複覲見長安的舊例”,李純悄悄發誓。遵循祖宗先例,每隔幾年,節度使們就要返回長安,親身向天子或者宰相稟告處所上的風土民情和政事。即便傲慢如安祿山者,也曾經多次入京覲見,在凜冽的寒冬,大汗淋漓的接管宰相李林甫的質詢。但曾多少時,這誇姣的統統都已是陳年舊事,節度使們早已愛上了不回長安的感受,任昔日繁華熱烈的帝京度過了一年又一年清冷的光陰。追祖溯源,禍首禍首,當然就是阿誰可愛的魏博節度使,老奸大奸的田承嗣。
田承嗣的祖、父都有俠名,他本人年青時也以豪俠而名動江湖,這類人最好的前程當然就是參軍,以是田承嗣厥後也從了軍,並很快成為安祿山麾下的大將。但田承嗣真正走進安祿山的視野,源於一次偶爾,彷彿也是必定。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冬,安祿山踏雪巡查虎帳,發明田承嗣大營內鴉雀無聲,若無一人,安祿山當然很活力,決定找出那些開小差的兵士,加以嚴懲。因而,他翻開兵士名錄開端點名,卻詫異的發明:兵士,一個也很多。經此一事,田承嗣威名大振,其治軍之嚴由此也可見一斑。
“黑雲壓城城欲摧”,幽州節度使朱滔、成德節度使李寶臣、河東節度使薛兼訓、淄青節度使李正己與淮西節度使李忠臣等幾路雄師南北夾攻,魏博危在朝夕,部下將領紛繁叛逃。但老奸大奸的田承嗣使儘渾身解數閃展騰挪,奇妙的四兩撥千斤,將重重危急化解於無形。
安祿山兵變後,田承嗣帶領鐵騎橫掃大河高低,銳不成當。安祿山身後,田承嗣心灰意冷,遂率軍投降了朝廷。但當史思明捲土重來時,田承嗣又豎起背叛的大旗,令當局軍吃了很多苦頭。但當史思明也死於本身的兒子史朝義手中以後,田承嗣終究明白,叛軍局勢已去,開端籌劃脫身之計。他主動率軍與史朝義的殘兵敗將彙合,困守莫州。唐軍簇擁而至,史朝義一籌莫展,田承嗣卻早已做好了籌辦。他鼓勵如簧巧舌,力勸史朝義半夜突圍,迴歸其老巢範陽,以圖東山複興,卻將其一家長幼留在了莫州。田承嗣聲淚俱下的演出,令史朝義打動莫名,義無反顧的鑽進了田承嗣為他安插好的騙局。忽悠走了老店主史朝義,田承嗣轉手將其一家長幼送給了唐軍,調換了一套大大的繁華,昔日的叛軍驍將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唐的魏博節度使,不但坐擁十萬精兵,占有著富甲一方的魏博五州,還具有了最剽悍的私家武裝,“父子世襲,姻黨盤互”的魏博牙軍。但田承嗣屬於那種慾壑難填的人,他貪婪的目光正死死盯著毗鄰的昭義,昭義節度使薛嵩一死,他就派兵攻擊了昭義的相衛四州,李純的曾祖父唐朝宗忍無可忍,終究下詔討伐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