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長安遠_第四十一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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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母的不幸離世,柳宗元很痛心,也很自責。他剛強的覺得,母親的客死他鄉,是因為她“不幸而有惡子以及是”,是以,母親的死是他揮之不去的痛,也是他思之斷腸的悔。但痛與悔都換不回母親的生命,隻能化作筆尖的無窮思念,無窮哀思,無窮哀傷和自責,另有非常的憤激,這小小的筆尖,又怎能接受如此之多的愁與恨!一年後,盧氏棺木北運,與柳鎮合葬於長安萬年縣棲鳳原柳氏祖塋。但是,身為貶謫之臣,柳宗元不敢跨出永州一步,隻能讓他的表弟盧遵代為扶柩運回長安歸葬。不能送母親最後一程,不能儘最後的孝道,不能在母親的墳上上一炷香,乃至不曉得母親的宅兆究竟是甚麼模樣,自責、哀思塞滿了柳宗元的胸膛。六合偶然儘,此恨何時雪?

但是,統統真的都已經疇昔了嗎?

政敵的誹謗漫罵,母親的駕鶴西遊,天國天國的龐大落差,無情的撕扯著柳宗元多愁善感的內心,也無情的培植著他並不健碩的身軀。但這並不是柳宗元所要接受的磨難的全數,究竟上,他的痛苦另有很多,比如天然環境的卑劣,比如政治前程的迷茫,比如……。

上天彷彿也不忍丟棄這個不是白叟的白叟,長安終究向這位才調橫溢的大唐才子收回了親熱的呼喚!疇昔了,統統都疇昔了!

冇有綠樹紅牆,冇有舞榭歌台,冇有觥籌交叉,冇有燈紅酒綠,冇有,這兒甚麼都冇有!隻要窮山惡水,隻要彪悍民風,隻要誹謗漫罵,幸運逃過一死的柳宗元,其餬口卻由天國跌入了天國。但他的政敵,遠在長安的政敵,卻並不對勁,他們不肯放過這個機遇,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遇,放過這個將其置於死地的機遇,放過這個將其批倒批臭的機遇,放過這個將其從天國打入十八層天國的機遇。他們上躥下跳、囂囂嗷嗷,卑鄙的辟謠誹謗,無恥的人身進犯,他們無所不消其極。在那些道貌岸然的朝廷大員嘴裡,柳宗元彷彿成了一個罪該萬死的“怪民”。破鼓萬人捶,牆倒世人推,落井下石一貫是某些中國人的良好傳統,為了媚諂長安,他們將本身的歡愉修建在柳宗元的痛苦之上,無中生有的辟謠誹謗,日一一日的誹謗漫罵,另有,毫無人道的監督把守,這統統的統統,都壓的柳宗元喘不過氣來。不管如何,我們的大文豪畢竟還是朝廷命官,畢竟還拿著朝廷的俸祿,畢竟還算是朝廷的人,但他的實際餬口卻劃一於囚徒,一言一行彷彿都有無形的桎梏和桎梏,緊緊束縛著我們的大唐才子、一代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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