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誦的存在,就是一個打趣,固然,對大唐帝國而言,這個打趣一點也不好玩,乃至有點殘暴。當貞觀之治成為悠遠的汗青,當開元亂世成為誇姣的回想,當安史之亂成為揮之不去的傷痛,帝國早已是千瘡百孔,氣味奄然,固然一時之間不得便死,但已是苟延殘喘。帝國,火急需求,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火急需求一名明君英主,規複帝國昔日的繁華和光榮。
天交五更,天子登上碧玉輿,六名青衣抬著玉輿,將其送出西閣。“這該當是天子陛下的亡靈吧?”,辛公允心內猜想,“看模樣,反而比其生前更加精力矍鑠”。大將軍微微施了一禮,凜然問道:“人間勞苦,世事多艱,為天子者,更是日理萬機;且深居宮廷,色慾騷動,身心受惑,你那潔淨純真之心另有嗎?”天子說:“我心並非金石,引誘多多,焉能穩定?但現在我已捨棄人間,宿世各種,不過是過眼雲煙,我已心下豁然了。”
在大唐帝國最需求明君英主的時候,上天為其送來了李誦,然後又親手將其毀掉,甚麼是悲劇?這就是悲劇!對此,《新唐書》也不無可惜的評道:“昔韓愈言,順宗在東宮二十年,天下陰受其賜。然享國日淺,不幸疾病,莫克有為,亦能夠悲夫!”
“太上皇,您還好嗎?前幾天,讀到當明天子‘太上皇舊疾衍和’的聖旨,我的心中俄然模糊有一種不安的感受,當明天子向來冇有公佈過有關太上皇您病情的聖旨,這道聖旨意味著甚麼,莫非……?”漫天寒雨中,劉禹錫正盤跚在貶逐之路上,他此行的目標地是朗州,因為他最新的官職是朗州司馬,一個從八品的小官。
除了天子李純,永貞內禪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著力最多的寺人個人:俱文珍升任右衛大將軍,知內侍費事;薛盈珍於元和元年正月出任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劉光琦則如願以償的當上了樞密使。他們,無一例外的成了長安炙手可熱的人物。但,如果跟他們的長輩,冷靜無聞的小黃門吐突承璀比擬,他們還應當算是得誌人。幾年以內,吐突承璀的官位一起狂飆,從內常侍、知內費事到左監門將軍,然後扶搖直上,一舉超出諸多資格深厚的前輩,成為權傾一朝的左神策軍護軍中尉,成為長安第一號權監。比官職更首要的是,他是天子最信賴的人,冇有之一。而後的十五年,長安是李純的長安,在必然意義上,也是吐突承璀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