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很遲，當時很快，就在那一刹時，電光火石的一刹時，騎手一提馬韁，那匹馬前蹄高高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後蹄卻紋絲不動的釘在地上。直到那些處於傷害地步的兵士紛繁作鳥獸散，那匹馬的前蹄才重重的砸在地上。

大唐有很多聰明人，聰明人的特性之一就是明哲保身，不惹費事。如果費事來了，還能夠繞著走。是以，如果長安三霸犯了事，隻要不是甚麼大不了的罪惡，官員們常常都會睜隻眼閉隻眼，不了了之。

沉寂，四週一片沉寂。

過後，李純氣勢洶洶的責問柳公綽，你如何敢杖殺神策軍的人。

當年，賈島衝撞了京兆尹韓愈的前導，成果卻留下一段嘉話，一段有關風雅的嘉話。現在，有人一樣衝撞了京兆尹柳公綽的前導，一樣留下了一段嘉話，倒是一段有點血腥的嘉話。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柳公綽的行事氣勢，很有點武將的特性。當年，淮西兵變的時候，身為文官，柳公綽卻主動請纓，將吳元濟折騰的神經衰弱。經此一役，柳公綽威名遠播，一躍成為淮西士卒聞風喪膽的白麪判官。

李純很無法，隻好悻悻的問：既然殺了，那，你為甚麼不上奏？

那一天，是長慶元年的秋。秋風正緊，秋意很濃，秋葉完工了堆。

很快，柳公綽奉調回京，官運亨通，很亨通。

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李純也無可何如。柳公綽逃過一劫。

相互，他們都冇有看到對方。

悲劇冇有上演，因為騎手與馬的共同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最高境地：人馬合一。

叛變即將產生，產生在無星也無月的深夜。

看來，柳公綽不是不聰明，而是，在某些時候，他不想聰明，像大多數人那樣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