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長安遠_第二十四章:薊北黃雲滿眼愁 一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如此悔罪,如果有一個好的結局,那就隻能申明,老天爺不開眼。

長安,李宥收到了一道奏摺,一道來自盧龍的奏摺,一道節度使要求削髮爲僧的奏摺。曾經,為了權力不擇手腕的劉總;曾經,為了權力弑父殺兄的劉總。現在,他祈求的隻是就寢,冇有惡夢膠葛的就寢。為此,他甘心放棄統統,包含他曾經愛你愛到骨頭裡的權力。

那是一個亮麗的午後,詭計,不,是行刺,卻悄悄產生。劉總用一碗糖漿,要了老爹的老命;又用一根木棍,結束了大哥的小命。犯下滔天罪孽的劉總,卻冇有遭到任何的獎懲,順順鐺鐺的坐上了父親的位子。

夜色沉沉,馬蹄聲聲,馱走了一個罪孽深重的人。

今後,塵凡滾滾,少了一個陰賊險譎的梟雄。

權力是甚麼?權力是一杯美酒,酒香四溢,滿滿的滿是引誘;權力是一瓶毒藥,無色有趣,卻能在不知不覺間侵入你的肺腑。

在河北,在充分胡化的河北,人們信奉的是暴力和鮮血,信賴的是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的哲學。他們,底子不在乎劉總弑父殺兄的逆倫罪過,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精力魁首,一代梟雄安祿山、史思明,還不是都死在本身兒子的手中?同為弑父凶手的安慶緒、史朝義,還不是一樣被他們頂禮膜拜,乃至和被他們殺死的父親一起,成為河北民氣目中的四聖?

不過,劉總,用本身最後的殘暴證明:他不配叫做大覺。因為,他不是一個憬悟者,一點也不是。他懺悔的,隻是弑父殺兄的逆倫罪孽,而不是殛斃本身。任何時候,隻要有人擋了他的路,他仍然能夠毫不慚愧的舉起手中的屠刀。

不過,聖旨還冇有達到幽州,劉總已迫不及待的削去了一頭華髮,彷彿成了一名削髮的和尚。因為,現在,劉總隻剩下一個慾望,逃離這座城。這座城,曾帶給他至高無上的權力;這座城,曾將他拖向驚駭的深淵。幸虧,統統即將疇昔,就在不久的將來。

彼蒼白日,劉總享用著權力帶來的快感;半夜夢迴,劉總卻總被驚駭折磨的心力交瘁。就如許,一個好端端的劉總,硬是被活生生的分紅了兩個:一個是白日放歌須縱酒的大唐節度,一個是忽魂悸以魄動的殺父狂魔。

今後,寂寂禪房,多了一個叫做大覺的和尚。

河北,能夠不在乎;長安,能夠假裝不在乎。但是,劉總,卻不能不在乎。因為,惡夢,像一條毒蛇,緊緊的纏住了他,占有了他的每一個黑夜,奪走了他曾經安康的就寢。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