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鐵站,季半夏毫不沉淪地下車,利落地向傅斯年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進站了。
一滴不剩
“止疼片治本不治本,你應當好都雅大夫啊!”季半夏的眼圈紅了,傅斯年不愛吃藥,特彆討厭中藥的味道,但是他率性,顧淺秋就不曉得勸勸他嗎?
“不客氣。”季半夏也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她有很多題目想問,她想問傅斯年,為甚麼會疼成這個模樣?是那裡在疼?甚麼啟事引發的?為甚麼要靠止疼片,為甚麼不采納更有效的醫治?
“車禍。”傅斯年低頭看著方向盤:“四年前,我遭受過一場車禍,以後,每當氣候不好或者換季,樞紐就會痛。”
大抵過了十幾分鐘,季半夏估摸著藥已經見效了,從速問他:“斯年,還疼嗎?”
但是,傅斯年的態度,讓她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顧淺秋盯著他的身影,有點失神。她癡迷於傅斯年,或許正因為他身上那股冷冽禁慾的氣質吧。
他和她之間,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紙,任何小小的不測,都有能夠捅破這層窗戶紙。
季半夏屏住呼吸,湊到他臉中間聽了聽,他的呼吸均勻綿長,公然是睡著了。
傅斯年閉著眼,由著她喂藥喂水,乖順聽話得像個孩子。
季半夏愣了愣,但很快豁然了,她冇有收回本身的手。人疼成如許,本能的想要尋求安撫吧。她不會自作多情的。
她幾近能猜到傅斯年醒後的表示:他不動聲色地鬆開她的手,客氣而規矩地向她伸謝,然後作為酬謝,他會送她回家。
擦到下巴的時候,傅斯年俄然伸脫手,猛的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中。
傅斯年的手不再有昔日的暖和,他的手冰冷涼的,手心滿是盜汗。
傅斯年冇有答覆她,他閉著眼,彷彿已經睡著了。
就在季半夏躊躇要不要下車時,傅斯年俄然開口了:“你看到了,我常常要靠止疼片來保持普通的餬口。”
看著二人交握的雙手,季半夏無聲地歎了口氣。隔了四年,他終究握住了她的手,但是,這一握卻不是開端,而是結束。
她擰開礦泉水的瓶子,湊到傅斯年嘴邊。
傅斯年回絕她,是多麼普通的事。如果是她,大抵也不肯意人生半途洗牌。
傅斯年彷彿有點煩了,皺了皺眉:“送你到地鐵站?”
“你在那裡?甚麼時候返來?昊昊吵著要爸爸講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