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英勉強笑笑:“門生何德何能?大人謬讚了。”
周艮對李大人說:“好好的長樂堡守軍,如何無端端成了金雞灘哨所的人?而大人巡查到金雞灘哨所時,那邊的總旗被罷免,就是因為他吃空餉吃得太丟臉,兵士數量足足比名冊上少了四成,卻又未曾上報衛所,才受此重罰。若說這幾個被殺的兵士都是金雞灘駐軍,那他們所屬的兩個小旗恰好是二十人,豈不恰好是金雞灘哨所出缺的人數?那金雞灘總旗為何寧肯被罷免,也要宣稱他部下的人確切出了缺呢?這幾名被殺的兵士,當日又怎會呈現在長樂堡哨所中?”
但是看李大人的神采,周艮這話彷彿並不是胡說。明顯,李大人與他有一樣的設法。
吳少英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搖擺的樹影,很久不語。
等人一走,齊主簿就把吳少英拉到了本身在後衙的宅子裡,對他說:“吳老弟,縣令大人方纔說得對,這事兒我們還是少摻雜的好。我曉得你很想找到那何氏兄妹,報你心中大仇,隻是他們現在下落不明,還跟那些身份有異的官軍混在一起,怕是不會有甚麼好成果。與其在這風口浪尖清查他們的下落,還不如等風平浪靜了再說?如果他們命不好,落得跟那幾個官軍普通的了局,你也省了好大的工夫,還不沾因果呢。”
世人都這麼說了,那姓王的武官也不好再多言。周艮看了他一眼,神采不悅:“王百戶,若我不是記性好,凡是見過的人都能過目不忘,王爺也不會遣我來助李大人一臂之力了!”
當下吳少英、縣令與齊主簿都齊齊朝周艮望去,麵露驚詫之色。
不過回到縣城後,他總感覺有些不甘心,便一麵叮嚀護院仆人返回宅中清算行李,一麵單獨前去縣衙,想尋齊主簿再問一問案情的最新停頓。也許明天有新動靜了,也未可知。他不在乎那些逃脫的官軍如何,隻想曉得,與他們一起逃脫的何氏兄妹,是否露了行跡?那些官軍是見不得光的,但何氏兄妹不是,他們還受了傷,總要找大夫治傷吧?
李大人淺笑著感激米脂縣衙世人對本身的幫忙,還特地謝過吳少英帶來的畫像,又道:“尊師畫技出眾,叫人愛護不已。不知當日與那幾名被殺兵士同業之人,尊師可否一一畫下他們的畫像呢?今後命人搜尋鎖拿,有圖形參照,也便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