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裡，祖父秦老先生已經穿戴整齊，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袍，更加襯得他溫文儒雅。秦含真看著帥氣的爺爺，感覺本身復甦一些了，打起精力來多賞識了幾眼。

秦老先生微微一笑，轉向秦含真：“好了麼？要不要多披件衣裳？外頭風大。”虎嬤嬤忙道：“車上已經備好了，姐兒也穿得很和緩。”秦老先生點點頭：“那就出門吧。”

張媽聞言大喜，趕緊給牛氏施禮：“感謝太太，感謝太太了！”又叮囑秦含真兩句，就忙不迭去了。

秦含真聽張媽說過，她兒子渾哥兒，不過是8、九歲年紀，在秦老先生跟前做個書僮，住在門房裡，常日少有跟母親見麵的時候。但他衣食無缺，還能跟著秦老先生識字讀書，將來讀得好了，也能去考個秀才甚麼的，就算讀得不好，也能夠找個彆麵的差事做，出息相稱不錯。張媽的丈夫多年下落不明，現在她就盼著兒子有出息了，就算母子倆相聚的時候少，也一向咬牙對峙。現在終究有了大半日假，能跟兒子見上一麵，她天然歡樂。

關舅母還笑說：“真是長進了。疇前叫桑姐兒吃藥，她是再不肯的。”虎嬤嬤感喟：“自從大奶奶冇了，姐兒就懂事了很多，也不象疇前玩皮愛鬨了，倒叫人看了心疼。”關舅母頓時沉默下來。

關舅母搖了點頭：“少英一向在家，我們倒勸他不必守在這裡，他死活不肯聽，說是老爺子對他恩重如山，這會子老爺子病重，他不管如何也不能走開的。綏德州那邊，要比及我們家裡大事辦完了，他纔會疇昔。如果知州大人等不得，那他也不會悔怨。我們還能說甚麼呢？老太太也冇發話，少英就這麼留下來了。”

關舅母並冇有請大夫來，她曉得一些藥理，家裡也配了些成藥，就拿了兩丸藥來給秦含真吃。秦含實在在是有些擔憂的，但瞥見虎嬤嬤接過藥聞了聞，就遞給了她，她便抱著信賴虎嬤嬤的心機，把藥吞了下去。

牛氏並未梳洗，她還病著，下不了炕，是以明天不去。此時她就是披著大襖坐在炕桌旁，陪丈夫和孫女吃個早餐。

虎嬤嬤笑著抱過秦含真，說：“這是太太體恤你，邇來照顧桑姐兒辛苦了。你有好些日子冇見渾哥了吧？本日老爺出門，書院裡冇事做，渾哥兒閒著，你陪兒子說說話去吧，到晚餐時再上來服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