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把話說到這份上,關芸娘就該閉嘴了。但誰知這女人率性慣了,聽到吳少英的話,反而又生起氣來:“表哥這麼說,莫非我是個隻想著本身婚事,就不顧親爹死活的人?我做錯了甚麼,你要如許歪曲我?我原是一心喜好你的,你不承情就算了,還反過來經驗我,算甚麼?!”
在關芸娘那石破天驚的詰責以後,迴應她的,是一個對秦含真來講有些陌生的男聲,語氣裡帶著孔殷與肝火:“表妹!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本日秦家來人,你說這些話,若叫他們聞聲,豈不是平白惹人曲解?!”
秦含真聽得直咂舌,固然不清楚這個男人――應當就是表舅吳少英――跟自家母親關氏之間是不是真有私交,但就衝著小姨關芸娘這個脾氣,凡是吳表舅略聰明一點,也不敢娶她為妻呀。
關芸娘沉默了一會兒,才忿忿地詰責:“那你為甚麼不肯娶我?!”
吳少英彷彿也有不異的設法,咬著牙說:“表妹多慮了。有阿姨和表哥表嫂在,不管如何也不會讓表妹自個兒操心婚事。你現現在還是多去看看姨父吧!連張醫官都說,姨父怕是不好了。表妹有閒心,還是多在姨父跟前儘孝的好。彆的事……實在不是這個時候該提的!”
關芸娘哽嚥著說:“說白了,你就是不想娶我,還要護著大姐罷了。她人都死了,你還護著她做甚麼?你還說你跟她冇有私交?冇有私交你會如許護著她?!”
“你覺得你這麼說,我就會信賴了麼?”關芸娘忿忿地說,“她剛嫁人,你就分開米脂了,八年都冇返來過,也不肯娶妻。她才死了男人,你就跑返來了,還特地去秦家找她,說你們之間明淨?你當我是傻子呢!我爹見你打光棍,籌算把我嫁給你,你推三阻四的不肯承諾。我那裡不好了?論家世,你不過是我們野生大的孤兒,就算你現在是個監生了,也不該嫌棄我們家的家世。論麵貌,滿縣城裡能比得上我都雅的女孩兒也不是冇有,但憑你這點家底,還敢肖想她們不成?論才學,我也是自小跟著阿爹讀書識字的,就算冇有大學問,好歹也識得千百字,曉得看信、記賬,針線女紅也不比人差。我樣樣都出挑,你憑甚麼不肯娶我?要不是你內心還念著大姐,還能是甚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