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至心中對這些人的來源已經有了個猜想,謹慎看了看祖父秦老先生的神采,他彷彿也想到了甚麼,神采不是很都雅。
牛氏聞言,也就不再攔他了。虎嬤嬤要送他出去,吳少英笑道:“嬤嬤還是服侍師母用飯吧。我對這宅子是極熟的,莫非還怕我會迷了路不成?”牛氏笑了,虎嬤嬤也不再對峙。
秦老先生問完,就讓虎嬤嬤把金環帶了下去,又把虎伯叫來,細細再問一遍遇襲時的景象。虎伯不測埠細心,記性也好,把當時的環境一五一十說了,固然冇甚麼文采,但很多細節都講得明白,也有層次,讓人聽了,如同身臨其境。
吳少英承諾著,又問:“教員是為甚麼進城進得如許急?”
牛氏哂道:“也不是冇人受傷,何氏跟秦泰生家的不就傷著了麼?隻不過我們冇瞥見罷了。”
“換防?”秦老先生怔了怔,有些不測。
“甚麼?竟然是官軍?!”
秦老先生呆坐半晌,便站起了身:“金環的供詞很首要。如果何子煜帶來的人真的是官軍,我們就得去縣衙把話說清楚,免得縣令大人真把官軍當作是鬍匪砍了,今後榆林衛清查下來,我們也不好交代。我帶人將金環押去縣衙,把話說清楚。”
這時候,門房的人來報,說表舅爺吳少英來了。
秦老先生皺起眉頭,越想越感覺不對了。中秋、重陽已過,臘月未至,這時候年不年,節不節的,衛所放甚麼假?還是一放就放了二十人。更何況,榆林衛的人放假以後跑去臨縣,也泰初怪了。要曉得,榆林衛名義上還在秦王轄下呢,臨縣倒是晉王的地盤。就算這批官軍是從大同換防去的榆林,三年之期未滿,也不好私行又跑回晉王地盤上吧?
秦老先生聽了虎嬤嬤的回話,也非常驚詫。
吳少英趕緊婉拒了,起家說:“本日原有事要跟教員籌議,冇想到教員出門去了。門生還是趕回縣城去吧,若真的進不了城,就在城外找人家借宿一晚,明兒早早進城,也好見教員。如果在府上住一夜,明兒再去城裡找教員,就有些晚了。”
牛氏有些不測,吳少英如何會這時候來?她忙叫人相請。等吳少英來了,她才笑著說:“你來得不巧,你教員有急事剛進城去了。你是甚麼時候過來的?路上冇碰到他麼?”
金環這時候為了能求仆人獎懲得輕些,甚麼話都不敢坦白了:“當真是官軍,還是榆林衛的人,常日裡就駐守在榆林城北的金雞灘。一共是二十人,分屬兩位小旗名下。那兩位小旗,都是客歲從大同那邊換防過來的。何舅爺跟此中一名友情很深,從大同快馬趕返來的時候,路過臨縣,偶然中趕上了,就請他們一塊兒到米脂來玩耍。奴婢聽何舅爺說,他是要借這幾位軍爺的勢,壓一壓秦家,讓老爺太太不敢難堪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