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伯麵露難色：“這……吳少爺昨兒實在也請過老爺到他那兒去住。隻是不知為何……老爺好象惱了吳少爺似的，冇有承諾，直接在關家住下了。”

此中一人發牢騷說：“我們兄弟真是倒了大黴，本來就見不得光，在臨縣躲得好好的，非要到米脂來，乾這著三不著兩的買賣，現在鬨到大牢來了。等事情鬨到榆林，叫京裡派來的人曉得，能有我們的好果子吃？先前何家許的那二十兩銀子，也不曉得還能不能落到我們手裡。倒是有些人，甚麼都不乾，白領了二十兩銀子，又不必受監獄之苦，現在還不知在那裡歡愉呢。”

秦含真猶自糾結著，牛氏也在糾結丈夫到底為甚麼留在了縣城，虎伯漏了一句口風就甚麼都不肯講了，反而吊人胃口。

她比較體貼秦老先生的起居：“老爺現在住在哪兒呢？身邊可有人服侍？這兩日氣候轉冷，老爺的衣裳夠不敷？手爐可用上了？炭如果不敷，就在城裡現買，你們帶去的銀子夠用麼？”

張媽怕她摔著，一再表示要抱她去，她都不肯依。明天她在房門口站了起碼五分鐘，終究比及了吳表舅，這證明她的體力已經規複了很多，冇事理連東配房到正房這幾步路都必必要人抱著走。

秦含真承諾著，又道：“既然是對身材有好處的糕餅，祖母也多吃一些吧，再留一些給祖父吃。”

牛氏聽得更胡塗了，不過想來這師生二人也冇甚麼大沖突，約莫是有甚麼曲解，現在已經說清楚了吧？牛氏不再糾結於此事，隻命虎嬤嬤清算了秦老先平生常慣用的梳洗器具，再包了一包厚衣裳，叫虎伯帶回自個兒屋裡。等明日朝晨，他不必來上院回話，便能夠直接解纜進城。

在太陽下山之前，身在縣城的秦老先生總算有了動靜。虎伯騎馬趕返來報安然信，然後在家裡歇一晚，明兒還要再帶上些換洗衣裳，往縣城裡去呢。

牛氏見她來了，還是自個兒走著來的，臉上頓時暴露了笑容：“把穩摔著了！謹慎點兒，如何走來了？張媽呢？”

秦含真笑著說：“我已經好很多了，固然身上還冇甚麼力量，但幾步路我能夠本身走的，以是特地走來給祖母看一下，請祖母不消再擔憂我了。祖母也要好好養病，早點兒好起來。”

祖孫倆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兒話，牛氏又讓張媽去拿零嘴兒給秦含真吃，還道：“這是棗泥山藥做的糕餅，能夠養人的，不太甜，你閒時餓了就吃兩塊，比吃果子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