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嬤嬤含淚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桑姐兒，嬤嬤說的是你姥爺。你還記得麼？”

秦含真想起了那根金花簪，趕緊掏了出來，見帕子濕了，連簪身都沾上了淚水，趕緊問張媽要塊潔淨帕子去擦。

秦老先生也不怪她，隻在炕邊坐下，對老婆道：“老關的景象不大好，我想著，如果桑姐兒身材還撐得住，明兒就帶她疇昔見一見。”

秦含真怔了一怔，木然看了祖母一眼，內心迷惑“淡出鳥”這類詞彙，是不是書香家世的主母能說的？

罷了，孩子還曉得哭就好，就怕連哭都不曉得哭，那纔是真傻了呢。

吃完了午餐，秦含真這個病號就該午歇了。牛氏讓虎嬤嬤把她抱回房去，自個兒卻要跟秦老先生籌議去關家的事。

牛氏哭了一陣，好不輕易緩了過來，抓著虎嬤嬤的袖子便道：“親家老爺如何就如許了呢？平哥死訊傳來的時候，我也一樣吐了血。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我內心清楚得很，那就是往心頭上剮肉！但是……瞧著這底下的兒孫們，另有老頭子，我如何也不能拋下他們就去了，以是我撐了下來。親家老爺身子比我還結實，他也一樣有老伴兒，有兒孫，常日裡也不見他對平哥媳婦有多心疼。當日平哥去了時，他還勸我要看開些的。如何……現在反而是他撐不疇昔了呢？”

秦含真充耳不聞。她又不是真正的桑姐兒，現在不比以往，沒爹沒孃冇依托的孩子，誠懇些冇有壞處。裝得乖一點，或許祖父祖母還能多顧恤她一點，護著她一些，不讓二房欺負她呢。

虎嬤嬤安撫完牛氏，回過甚來看到秦含真哭了，也不由得感喟。

秦含真想起了早上打發翠兒的藉口，乾笑著應了一聲：“是，祖父。”乖乖埋頭吃起了小米粥。

秦含真迷惑，這“英”字是甚麼意義？關氏的名字嗎？

虎嬤嬤板著臉道：“轉頭我來跟你一塊兒查驗，看是否還丟了東西。現在先把包裹清算好吧。”張媽趕緊應下，回身去將包裹裡的物件一一歸置。

這一擦，倒是叫她發明瞭簪身上刻有字，彷彿是新刻上去的。對著光源細心認了一認，倒是一個“英”字。

秦含真建議了呆，虎嬤嬤看在眼裡，心中倒是更加難過。不幸這孩子了，才七歲，就冇了爹，本身又受了重傷，好不輕易從鬼門關裡逃返來，親孃卻又死了，現在又要連外祖父也一併落空。短時候內落空那麼多的親人，這孩子整小我都傻了呀！

虎嬤嬤抱著秦含真，順著她的視野望疇昔，冷哼了一聲，掀起東配房的簾子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