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歎了口氣：“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二媳婦都已經嫁過來這麼多年，還生了梓哥，你也不要總唸叨這個。讓老二曉得了，貳內心也不好受。”

不過進了房間，上了炕後，她還是一副有氣有力的模樣就是了。歸正她還是小孩子，也冇甚麼事要她做，不管她歇息多長時候，都冇有乾係。

吳少英低頭摸了摸她的頭髮，淡淡一笑：“大師都好，隻是有些累，撐過這一陣就好了。桑姐兒不必擔憂，統統有表舅呢。”

秦含真顛末數日療養，精力頭已經好了很多，臉上的赤色也多了些。這一次因為是提早一天進城，以是另偶然候讓她療養，到了關家，也不至於病懨懨的，甚麼事都做不成。

“不管是甚麼啟事，必然不會是用心要難堪人，轉頭找人探聽一下原委就是了。”秦老先生道，“齊主簿雖說到米脂上任隻要半年，但你疇前也曾跟縣衙的眾位太太們有過來往，莫非就冇傳聞過齊娘子的為人？”

不過內心再躊躇，秦含真也曉得有些事不能拖，就尋到個機遇開口問了。因祖父母都在場，她問得比較隱晦：“表舅身材還好嗎？事情辦得可順利？姥姥和大舅、舅母、小姨他們好嗎？”

牛氏白了他一眼：“關家現在在辦喪事，吳家後生感念親家扶養之恩，花大錢從靈應寺請了高僧疇昔日夜唸佛超度。住在他家哪能睡得好？我們大人熬一熬還行，桑姐兒小小的人兒，傷又冇好，如何經得住？”

本來如此。

“真的假的？”牛氏對此半信半疑，“那她如何就由得女兒在關家欺負人呢？”

此次他們祖孫借住的是一名王翰林家的宅子。王翰林是縣中世族後輩，秦老先生的門生，現在在都城仕進。他的宅子分前後兩進，足有二十多間屋子，非常寬廣。秦老先生帶著孫女、仆人們住在前院，後院是仆人家的內宅，即便眼下仆人都不在，他們也不籌算轟動。

去王家借宅子的事很順利。現在王家屬中主事的，恰是王複中的叔叔，有個兒子叫王複林，現在還住在秦家肄業。王複林兩年前就中了秀才，現在正在儘力攻讀，籌辦鄉試，傳聞文章學得很不錯，王家高低都對他有很高的希冀。秦家這點小事，他們天然不會回絕。反正王複中的宅子，平時也是空在那邊冇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