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碗麪八大顆蛋,占滿了整張桌子。
李玩還真端了杯茶遞給鐘馗:“師父——”
“你隻是能瞥見鬼罷了,給你驅邪有甚麼用。”
她出去看,吊死鬼好端端窩在天花板一角。
鐘馗長長感喟:“李玩,如果我給你錢,你情願認我當師父嗎?”
他最多吃兩碗,但是事已至此,隻吃兩碗豈不是就輸了?
“她是不是跟你說,李玩殺過人。”
鐘馗歎口氣:“就是把消毒水的味道洗掉。太濃了,你遲早會中毒的。我可不想剛收徒就白髮神送黑髮人。”
鐘馗沉默很久:“為甚麼?”
“那我,如何叫你?”
“我必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但是你忘了,我也冇記起……”
江焰開車先把李玩送回了家。
鐘馗頭也冇抬:“我說過了,我要收你為徒。”
“甚麼為甚麼?”
江焰笑了:“你應當不曉得,你看李玩的眼神甚麼樣吧?”
“……你真是掉錢眼裡了。”
鐘馗遞了顆草莓給李玩:“這是天賦,你生來就是當鐘馗的料。”
車停在衚衕口,阿霞麪館。
李玩波瀾不驚的眼神較著有了些活人的活力,她拋棄擦頭髮的毛巾,一下子跪倒在鐘馗膝下叩首:“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小時候家裡人把我送到道觀裡住過一段時候,羽士每天圍著我念淨六合咒給我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