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點點頭,進屋換了身衣服,出來後便見裴飛挑起兩個裝滿水的大水桶,舉重若輕普通地往廚房的院落走。
“話不是這麼說的……”
少年一臉八卦地說,但裴飛始終沉默著。
半晌後,馬車中才漸漸地走出了一個身著青色衣裳的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白玉一樣的姣美公子,五官精美如雕,眼如點墨,眼角微挑,平常的一個抬眼便流瀉出風情萬種。
蕭容毓眼角跳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才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嗯”。
李落趕緊將銀蛋蓋子合上,縮了縮身子,尋了個舒暢的姿式,闔目睡下。
少年的臉頰有點發紅,如許的話題對他來講有些露骨了。不過裴飛並冇有甚麼反應,麵無神采地刻著他的木頭小人。
裴飛又問:“他們叫你做甚麼?”
少年聲音寒微而略帶沙啞,全然冇有芳華者的活力,末端,又是壓抑的輕咳。
蕭景言半是攙扶地引著蕭容毓進入花廳落座,蕭容毓便彷彿是累壞了似的,完整癱軟在早已鋪好軟墊的大椅中,麵色倦怠,眼下發青。
胡思亂想著,夜深了,裴飛收起了小木人,稍作洗漱便上床歇息。他們這類低等雜役住的是通鋪,一個房間的大通鋪上能夠睡四小我,不過眼下這個房間隻要裴飛和李落住。此時天已漸冷,但給雜役的冬衣冬被都尚未發下,李落畏寒,便和裴飛睡在一起。
前短時候他看裴飛從所劈的木料裡挑了一塊出來,還想不通他要做甚麼,卻冇想到前幾天裴飛不知從哪兒弄了把刻刀,便開端刻木頭。這兩天的工夫長條形的木頭已經在他手中有了形狀,是一個小人,頭、手、腳、軀乾的表麵都出來了,而現在裴飛正在進一步細化,他先刻的是臉。
李落忐忑地看了眼裴飛,不安地說:“裴大哥,他們這是……”
車伕跳上馬來,搬來踏腳的小凳放在馬車前,隨後恭敬地站在一邊等待仆人的呈現。
李落內心想著不知裴飛會刻個如何的人,悄悄地看了一會兒,又想起白日的事情,獵奇問道:“裴大哥,你明天去幫手的時候看到南康郡王了嗎?他真的像傳聞中說的那樣都雅嗎?”
“裴飛,先彆清算了,去把那邊的柴給劈了!明天王府來高朋了,廚房柴火燒來不及了!”
“不是。”裴飛說,“長得很好,但身材不好。”
李落伸直在裴飛懷中,冰冷的腳丫子被男人用小腿夾住,熾熱的肌膚驅走了秋夜的沁涼,讓李落能夠安放心心腸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