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通報一聲,就說禮部陳侍郎求見。"
酬酢過後,徐紹元屏退擺佈,隻留下兩人在書房密談。
兩人又虛與委蛇地聊了幾句,陳景文告彆分開。
"陳大人言重了。"他終究緩緩開口,語氣油滑,"林宇雖行事乖張,但畢竟還是朝廷任命的官員,想必不敢對欽差大人如何。"
總督府內一間高雅的書房。
徐紹元聽完,眉頭微皺,手指悄悄敲著桌麵,墮入深思。
"陳大人請講。"
未幾時,衛兵出來,恭敬地請他進府。看來徐紹元給了他這個麵子。
這些兵士個個精力抖擻,設備精美,明顯是徐紹元經心遴選的。如果在平常,有如許一支勁旅保護,確切足以讓人放心。
"徐帥,"陳景文放下茶杯,神采凝重,"下官此來,是有一事相求。"
"去總督府。"他叮嚀車伕。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要求:"懇請徐帥念在同朝為官之誼,撥付一營兵力,保護下官全麵。若能安然返回,定在朝中為徐帥美言!"
列車持續向南奔馳。窗外的風景垂垂從北方的荒漠變成了江南的水鄉。天氣漸暗,車廂裡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他回身回到書房,提筆寫了一封信:"林大人鑒:素聞司令雄才大略,威震東南,未曾會麵,深為欽慕。今有欽差陳景文南下,本督已極力周旋,僅撥連續保護。望司令明察。他日如有機遇,願與將軍把酒言歡。甘州總督徐紹元頓首。"
他不曉得。但他曉得,在阿誰叫申城的處所,一個手握重兵、不成一世的梟雄正等著他。而他能做的,就是在這冗長的旅途中,儘能夠想出一個分身其美的體例。
"陳大人遠道而來,蓬蓽生輝啊!"徐紹元笑著請陳景文入坐。
徐紹元送到門口,看著陳景文遠去的背影,眼神龐大。他輕聲自語:"申城這潭水,越來越渾了......林宇......朝廷......且看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吧。"
馬車緩緩駛過甘州城的街道。與燕京的冷落比擬,這裡倒是一派繁華氣象。街上行人如織,店鋪林立,到處都能看到巡查的兵丁,次序井然。
如果有的話。
列車在甘州站臨時停靠。
專列重新啟動,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再次響起。
他當然曉得申城產生的事情。那位林司令的所作所為,早已傳遍大江南北。殺洋人領事,扣押朝廷特使,這等膽魄,就連他這個總督也不由悄悄心驚。
陳景文苦笑著搖點頭。二百人,在林宇數萬精銳麵前,不過是杯水車薪。更何況,傳聞林宇部下的軍隊設備精美,戰力驚人,連洋人都對其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