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手重腳地下了炕,來到院子裡。
他惡狠狠地瞪了年婢女額頭上的紗布一眼,又陰陽怪氣地掃過徐江和柳依依。
撂下這暴虐的謾罵,老賀頭氣沖沖地一甩袖子,回身就走,嘴裡還罵罵咧咧。
徐二丫看著母親額頭滲血的紗布,豆大的淚珠劈裡啪啦往下掉。
她冇有多問徐江“自有體例”是甚麼體例,隻是扶起精力另有些恍忽的吳鳳儀,柔聲安撫了幾句,便和小翠攙扶著,一起漸漸走向隔壁吳鳳儀家那一樣陳舊的院門。
氛圍稍緩,徐江剛鬆了口氣,籌辦再說點甚麼安撫母親和二妹。
來了!我的拯救稻草!
“不知死活的東西!呸!”
他謹慎翼翼地想把胳膊抽出來,恐怕驚醒了這小傢夥。
小丫頭在他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暢的位置,抽泣聲垂垂停歇,隻剩下均勻的呼吸。
柳依依輕蹙眉頭。
就在這時——
老賀頭神采漲得通紅!
這一刻,統統的怠倦彷彿都被這小小的身軀治癒了。
徐江毫不客氣地指著院門口。
力道不大,更像是撒嬌。
“徐公子,這位老伯固然言語刻薄,但有句話……並非危言聳聽。”
他用心拉長了調子,意義不言而喻。
他鼻子冇出處地一酸。
“嘿!你這後生!真是不識好歹!”老賀頭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唾沫星子亂飛。
“叮!宿主采辦的‘藥品大禮包’已送達,請重視查收!”
徐江胃裡一陣翻滾。
小丫頭電影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小嘴巴癟著,帶著哭腔。
他敏捷翻開箱蓋,內裡分門彆類,整齊地擺放著各種藥品和東西。
他走上前,悄悄拍了拍徐二丫的後背。
柳依依走到年婢女身邊,看著她額頭上很深的傷口,清冷的眸子裡也染上了一絲憂愁。
低頭一看,徐小丫像隻小貓一樣伸直在他懷裡,睡得正香,金飾的頭髮跟著她的呼吸,悄悄搔颳著他的胸膛,癢癢的,暖暖的。
柳依依清澈的眸子看了徐江一眼,安靜地應允:“好。”
“嘶……”當雙氧水打仗到傷口,冒出精密的紅色泡沫時,年婢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但看著兒子專注當真的側臉,她咬著牙冇吭聲。
為了這份保護,老子也得在這個天下,殺出一條血路來!
徐江一愣,回過身。
在缺醫少藥、衛生前提極差的當代,一個小小的傷口傳染,就足以奪走一小我的性命!
徐江行動敏捷,先用雙氧水細心洗濯了傷口四周,又用潔淨紗布擦乾,然後擠出一點乳紅色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傷口上,最後蓋上新的無菌紗布,用醫用膠帶牢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