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論蕭清淮和南姍暗裡多能調侃談笑,一旦在公家場合,蕭清淮必是氣度高貴的一國之君做派,南姍亦是雍容溫賢的一國之母姿勢。
在不遠處望著一對小後代玩的南姍,淺淺飲了兩口花茶,對坐在一側的姚氏笑道:“光照顧這兩個小的,便要費我很多精力,現在你進宮也有段日子了,宮裡大大小小的總管,你根基也識了個遍,便幫我略摒擋些俗事,叫我稍偷個空兒。”
蕭明曦從老爹背後探出小腦袋,對親孃做了個鬼臉,然後笑著嚷嚷道:“甜甜捶捶,爹爹不累!”說完,就攥著兩隻肉肉的小拳頭,在蕭清淮後背‘咚咚咚’敲打起來,被女兒揍的或人,笑得一臉和順,反手拍拍身後的閨女,口氣寵溺:“甜甜真乖,爹爹不累了。”
正享用女兒揍的蕭清淮,瞧一眼仍麗光四射的媳婦,笑道:“你吃的是粥,又不是喝的醋,如何滿嘴都冒酸味啊。”
漸入夏季,陽光變烈,南姍乾脆縮在了勤政殿避暑,作為天子的寢宮,勤政殿用冰是無份例限定的,因南姍不居鳳儀宮,實在也算省下一筆很大的用冰開消,暑熱的夜晚,夜燈冉冉,蕭清淮執筆批閱文折,南姍時不時給蕭清淮研潤墨汁,見墨汁重新濃亮硯台後,又獨自拿起書翻著瞧。
南姍放動手裡的書,坐直了身子,笑道:“幾位太醫都說好,大兒媳婦一應的飲食起居,雲芳姑姑會詳確顧問,皇上就放心吧……對了,皇上,婉婉那丫頭也不小了,她自幼養在宮裡,她的婚事……你瞧如何辦?”
中秋之前,唐婉婉被送回了唐家待嫁,姚夫人則被召入皇宮,看望已有身孕的女兒。
有人暗自不爽,自也有民氣底歡樂,在大皇子垂垂長大後,關於其皇子妃的人選,可謂是眾說紛繁,冇想到最後花落姚家,實在爆了統統人一個大冷門,已過十五歲的大皇子,雖未被明旨封為儲君,可兒家直接住的就是東宮啊,又早早被皇上領著學政,大婚之禮更是在宮裡停止,無不申明一件事,大皇子就是個‘有實知名’的太子爺嘛,自家與姚家有親,可不就與下一任天子搭上親了。
因還在頭月的新婚期,姚氏穿戴海棠紅繡撒金折枝梅花的裳裙,手腕上戴著南姍給的玉鐲,頗見清貴嫻雅之資,聽了已年過三十卻還是美到難以用詞描述婆婆的話,忙笑著介麵道:“母後有事固然叮嚀。”
南姍拿湯勺攪著碗裡的香菇雞粥,唉聲感喟道:“哎呀,皇上自打有了女兒,就忘了自個的黃臉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