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飲茶的南笙笑道:“娘彆焦急,聽孩兒漸漸給您道來……”
南姍閉著嘴巴,不插一言一句,聽董媽媽說得唾沫橫飛:“她還拿三房的七蜜斯做例子,說都是南家的嫡出蜜斯,她就能嫁入高門大戶,她難不成還說不到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為何偏要屈就孃舅家的一個庶子,必定是大夫人攛掇大老爺糟蹋她……嗬,大戶人家講究的是娶妻娶賢,七蜜斯豐度德行皆可,又有三夫人購置的豐富嫁奩,唉,隻是可惜了,偏說給了鄧伯爺家,誰家尋姑爺娶兒媳不細細探聽後輩的品性,三夫人也操之過急了些,三老爺他……哎,老婆子說遠了,說遠了,蜜斯還小,這些事還聽不得……”
董媽媽手裡的絨毯才展開半幅,隻給南姍搭了下半截,南姍衝董媽媽一笑:“媽媽彆忙活了……”又抬眼對夏枝道:“把給梵弟弟的禮盒帶著。”說著,已坐起家來,穿上精彩的小繡花鞋,朝外走去,夏枝攜了一方紫檀木盒,急追幾步跟了上去。
董媽媽放動手中茶盞,清咳了兩聲,道:“三老爺……新納了一房姨娘。”瞅著南姍非常獵奇的目光,歎了口氣,才接著道:“本是好人家的閨女,因家裡遭了難,纔給三老爺做了妾。”
車軲轤連續打轉十今後,南姍重新踏足都城的地盤,入內城以後,遂與去吏部衙門的老爹分道揚鑣,和南笙哥哥先行打道回府,兄妹倆回到南府的第一件事,是要給南老夫人叩首存候,隻是剛進內院,便被特地守在院門口的旺財媳婦奉告:“請五少爺安,請十一蜜斯安,老夫人這幾日病著,這會子才進了藥睡下不久,少爺和蜜斯還是晚些時候,再去看望老夫人罷。”
——哥們,你又歪樓了!
董媽媽說得相稱有分寸,半點不講成年男女那檔子事兒,像三夫人鬨得三老爺冇臉,因而三老爺也不給三夫人好臉,夜夜宿在新人房裡,三夫人又氣又怒,白日經常發作新人,三老爺偏又護著新人,把三夫人氣了個半死,二十來年的老夫老妻,又大張旗鼓打起了擂台,幸虧三夫人跟前有婆子勸說,三夫人先服了軟,三老爺就坡下驢,這一場風波也就不了了之。
南笙玉樹臨風地站著,蹙眉問旺財媳婦:“我和蜜斯出門前,老夫人身子不還好好的,如何會病了的?大夫診治後如何說?現下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