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龍不歸見來者威武不凡，猜想不是平常角色。

冷飛雪捂著茶碗，淺淺一笑：“謝了。”

冷飛雪心想，阿籮與訴音的乾係彷彿較以往更親厚了些。

“多謝王少俠將小冷送回。”龍不歸客氣道。

但聽龍拂袖道：“此毒要解不難，隻需千年人蔘研磨成粉，敷上七七四十九日便可。不過，一時那裡尋這麼多好參，怕是要往盛產人蔘的長白山走一趟了。”

完顏宗望托人請來江南一帶名醫，卻無一人能解毒。冷飛雪心中閃過一人――“不死不醫”穆靈竹，便讓宗望將她送至“碧落軒”分舵。

她道：“何嘗不成。”

“多謝。”她柔聲道。

“趙洛寒……”他俄然道。

龍拂袖道：“此毒雖罕見，卻並不霸道。隻是長白山距此路途悠遠，小冷女人還需儘早解纜。”

龍不歸道：“金人南下侵宋，占我城池，殺我同胞，很多武林人士皆投身抗金義舉。溫若與十六帶領軒中弟子，前去開封聲援。”

完顏宗望笑道：“同為夫客氣甚麼。”

“你且放心，他武功蓋世，會有甚麼事呢？”完顏宗望幽幽道，“他已擊退勁敵，護送蔡攸分開了。”

侍衛將她帶到完顏宗望劈麵坐下，她被劈麵而來的山風吹得打了個寒噤。完顏宗望皺眉道：“快將車裡的披風取來。”侍衛依言取了披風來，完顏宗望替她披上，方複又坐下。

聽他說得努力，冷飛雪不悅道：“甚麼招式，你在說些甚麼？”

龍不歸迷惑道：“這倒好生費解，葉鈞何故當著天下人的麵冤枉親子？再則穆靈竹穆先生亦親口指證葉未央便是‘人皮畫匠’。想那穆先平生生無拘無束，實無需求白白誣告於人。”

她愣了一愣，忙道：“你熟諳他？”

完顏宗瞥見她神采慘白，忙道：“你的病情不容擔擱，馬上出發罷。”

“蔡攸？”她深思半晌，她當年在大宋皇宮見過此人，雖為大學士，卻身懷絕技。隻是趙洛寒何故同他又有乾係？趙洛寒同朝廷又有甚麼乾係？

冷飛雪忙道：“他是我的朋友，完……王宗。”

“不必，”她搖點頭，“疇前我冇瞎時，看不懂他究竟在幫誰，究竟在做甚麼；現在瞎了，更是看不見、看不懂了。見了他，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刀劍相向。她歎了一口氣，那聲感喟悠長而無法，聞者隻覺心尖一顫。

冷飛雪益發獵奇，屏息凝神聆聽。卻聽山下有人朗聲道：“微臣奉聖上之令，恭請太上皇北歸汴梁，今有大學士蔡攸抗旨不遵，當場□□，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