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寒心下歎道,這孩子嚇得渾身顫栗,現在明言驚駭,倒不知該如何安撫。
嶰管變青律,帝裡和新布。晴景回輕煦。慶嘉節、當三五,列華燈、千門萬戶。遍九陌、羅綺香風微度。十裡然絳樹,鼇山聳、喧天簫鼓。
蘇天璿正愁無台階可下,此言正中她下懷。
世人皆不敢輕舉妄動,隻看著趙大軒主。
小冷聽得那壞女人似要分開了,心中忿忿,不解軒主怎的會放她走。
白一忠哈哈笑道:“蘇教主,我敬你勇氣可嘉。本日且放你先走,歸去勤加練習,三年後白某與你比試。”
趙洛寒是如何接住她,又是如何鎖住蘇天璿穴道,在場有眼力看得逼真的,怕隻寥寥數人。實在太快了!如許的技藝委實令人目眐心駭。沈千柔見那趙洛寒薄唇緊閉,一手在小冷後背悄悄一拍,似是渡了些真氣與她。
沈千柔斂容嗤笑:“以大欺小便是你們‘玉真教’的一貫做派?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趙洛寒兀自喝酒,涓滴冇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玉真教”與“碧落軒”夙來分歧,近幾個月,兩邊弟子火併次數驟增。“碧落軒”人多勢眾,加上趙洛寒批示有方,實在煞了“玉真教”的威風。她此番前來尋趙單打獨鬥,怕是也想挽回些麵子。可惜畢竟太年青,傲氣不足,沉穩不敷。“碧落軒”諸弟子心中早將她當作唱大戲的撫玩,開甚麼打趣,竟然想領教軒主的神功?
蘇天璿那裡管得,一鞭子甩來——洪浩輕身工夫可謂一流,身形一晃,眨眼便將小冷放在沈千柔麵前。回身之際,遁藏不及,生生捱了一鞭。那力度委實不輕,洪浩一身短打冬衣倏然開裂,皮肉鮮明可見。
趙洛寒點頭伸謝以後,那葉未央便讓隨行請那班子出去。一隊樂伎或抱琵琶或捧古琴或持長笛陶塤,魚貫而入。
趙洛寒等人均細細觀戰。白一忠更是麵露憂色,他本是武癡,愛好殺伐,嗜血如命,見得如此超卓的年青人,且是個女子,倒很有賞識之意。
白一忠突地拈起碟內一粒花生米,朝蘇天璿擲去,其肩上穴道刹時被解開。但見她踉蹌兩步,行動便自如了。
軒內稍有眼力的都曉得,來者恰是“玉真教”的代教主蘇天璿。“玉真教”開山掌門靈噩道人長年雲遊在外,隻帶一名大弟子隨身奉侍,而蘇天璿是靈噩收的第二位關門弟子,天然成了教內代掌門。“玉真教”本是道人所創,教徒也分削髮弟子和俗家弟子,蘇天璿這身打扮應是俗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