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藏靈殳?”冷飛雪確信本身從不識得此號人物,敢問她初涉西夏,連路都不認得,那裡就見過此人?更遑提熟到能夠談婚論嫁的境地。轉念又想,冇藏靈殳乃是少穀主,那麼細封氏不就是堂主夫人了,為何她先前否定?
婦人道:“此乃‘黑水潭’,乃雨雪之水日積月累而成,雖為死水,卻清澈甘醇,我等將其奉為‘天水’,每有嚴峻節日,方取此水頂禮祭天。”說完,忽地右腳點地,身子輕飄飄縱起,踩著水麵,快速躍到那水中亭內。
冷飛雪覺得本身聽錯,偷偷掐了掐手背,生疼。
“你彆害臊,過來,我替你擦乾頭髮。”婦人笑得和順平和,眉眼彎彎,竟合適了冷飛雪心底對母親的胡想。想她自小孤苦,從未見過母親,現在見到如許馴良的婦人,內心莫名迷戀起來。乖乖地上前,任由她用柔嫩布料擦拭頭髮。
“嗯?”冷飛雪聽得迷惑,不知其究竟是何企圖。
“這……”她遊移半晌道,“上輩人的仇恨的確不該持續至下一輩,再說、再說……你丈夫並未親手殺死你的親人,你與他連絡,也不算違揹人間大義。”
“這雖不比你們宋國幅員廣寬,卻彆有洞天。穀內長年平靜,是避世居住的絕佳之所。”婦人道。
冷飛雪聞言一愣,半晌才點一點頭。
二人邊走邊聊,不覺到了入穀時看到的水潭邊。婦人指著潭水中間的涼亭道:“不如往亭中一敘?”
冷飛雪悄悄道:口風這般嚴實。自知問不出以是然,隻好作罷。
“……夫人這是打趣話吧?”她寬裕道。
冷飛雪聽得有人出去,心下大驚,手忙腳亂披上外套,卻見那婦人拿了幾件冬衣,道:“這穀底不比外頭,白日還是陽光亮媚,夜裡飄雪也未為不成。我拿了些厚衣服,女人看看可還稱身?”婦人見她頭髮濕漉,衣冠不整,不由低頭一笑。
“現在你但是有求於我。”細封氏道。
冷飛雪望向水潭,水色端凝澄淨,好像美玉沉碧。細心打量,潭內並無水藻魚蝦,竟似一方無染之水。潭心亭孤兀而生,孑然立於水中心,並無途徑通之。
“像你這般年紀,本該尋個和順體貼的情郎,或並肩闖蕩,或聯袂歸隱。如花美眷怎可華侈在仇恨上?”婦人點頭感喟,順手從嫁妝內取出篦頭木梳,為冷飛雪攏發。
冷飛雪笑道:“我是有求於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