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兒還能出甚麼大事？”沈千柔翻了個白眼。

“太好了！”冷飛雪拍掌道，“沈姐姐的孩子出世後，可不得叫我小冷姨？”

“千柔。”葉未央走近她，試圖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青鸞“噗哧”一笑：“怪不得男人們都不愛回家。”

“悉聞‘鳳凰泣血空飲恨’，‘白髮獨眠對孤燈’。鳳凰、孤燈雙刀卓爾不凡，餘心神馳之，聞白大俠雅藏，不日即來取之入畫，望不吝賜之。畫癡敬上。”蘇天璿接過那印花信紙，唸叨。

“還在生我的氣？”他賠笑道，“我待你但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啊。”

“如何了，沈姐姐？”忽見沈千柔神采慘白，她忙問。

沈千柔這才垂垂回了神來，細細想著那句“喜脈”，心中又驚又喜。想到夫君不過是妄圖“五石散”才留居此處，心內逐步開暢。又見葉未央現在殷勤賠罪，更是半點怨氣也無了，任由他抱著。

冷飛雪問道：“你也熟諳她？”

“你！”沈千柔內心又好笑又好氣，夫君豢養舞姬，卻不想是出於這般目標。竟還相邀趙洛寒結伴前來，實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小冷女人。”那青鸞披著一襲蟬翼般剔透輕巧的紗衣，酥胸半露，娉娉婷婷從那紗帳後走出。但見她臉頰緋紅，額角掛汗，像是耗損了多少力量。冷飛雪再往那紗簾後看去，卻見趙洛寒上身*躺在紅綃帳內，雙目閉合，嘴角微翹，也不知做著甚麼樣好夢。

“我們找青鸞女人。”沈千柔道。

阿籮拍拍她的肩膀：“小冷，白軒主收到‘人皮畫匠’拜帖了，現在我們得籌辦迎戰，各個都忙得要死，你彆到處瞎逛的添亂啊！”

“你們又是否曉得這藥物用多了傷身？”她嗔道。

青鸞正要答覆，卻聽葉未央道：“我見趙兄表情不好，便帶了他來。吸上幾口，便可飄飄欲仙了。先時魏晉名流多靠此物方有吟詩作賦之靈感，我也是深受其益，常常聞得此藥，譜曲作詞便得心應手了。”

……

“夫人。”葉未央忙上前拉著她的手，柔聲道。

魏晉期間，名流爭相服用“五石散”，但此藥甚毒，服下後易上癮，還會令人感到炎熱急癡。彼時名流多輕裘緩帶，多數因為“五石散”藥效發作後身材炎熱。現在已被列為禁藥，官方雖有暗裡買賣，但數量極少。何故青鸞有這類藥物？且為何趙洛寒要吸服？沈千柔一肚子疑問，又見麵前女子暴露酥胸，舉手投足皆是搔首弄姿之態，不由嗤之以鼻：“風塵女子自是無需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