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鑲擅釀酒,她釀的酒像是感化了胭脂,透著悠悠女兒香。她愛塗飾,喜裁衣,打扮得彷彿神妃仙子。我愛她容顏,她慕我不羈,也曾執手許下平生承諾。當時,我何其陳腐,三千弱水,隻曉得取一瓢,取她那一瓢。”他自嘲道,“可惜那水本不是我的,流水老是無情,女人最是楊花水性。”
“好久不見,小冷。”苗十六搖著紙扇笑道,“隻是,你不該在西夏麼?”
“不枉你空唸了這十餘載。”苗十六道,“色衰而愛弛,真該讓你看到她容顏老去。”
苗十六笑道:“溫兄弟本日是如何了,脾氣恁的大?哪位不見機的小娘子獲咎了他去?”
溫若道:“明兒我向龍長老探聽探聽。”
溫如有一句冇一句地報告貳敬愛的女子,總之是昔日海誓山盟,卻因攀龍附鳳而儘付東流。
“自那今後,他就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了。”苗十六對冷飛雪道,“都說你溫大哥濫情寡幸,我看他啊,最是埋頭固執。”
冷飛雪自小聽溫若打趣,聽他經常提及“眠鄉樓、醉雨閣、品紅苑”之類的章台楚館,她甚是獵奇,央著他帶本身去見地。趙洛寒還是以多番叱罵於她。總之,玩打趣笑很多年,溫如果從未帶她來過如許的處所。而她雖經常耳聞溫若風騷成性,也不知他究竟有多放浪形骸。
苗十六道:“聽小冷之言,阿籮現在下落不明,怕是早已落在蘇天璿手裡了。”
她笑了笑,道:“中間曲解了。”
是時,又見門外出去一人。紙扇輕衫,行動落拓,恰是苗十六。她心中大喜,恨不得撕了麵具,前去和他們相認。
隻把冷飛雪嚇得渾身寒噤,苗*抵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道:“你們先下去罷……”溫若打斷他,將懷裡女人推給苗,笑道:“好好奉侍這位大爺,他忒孤單了。”又搡著另一個往冷飛雪身上粘去:“這位爺雖不喜女色,你也好歹號召人家喝酒啊!”
“與你們彆過以後,我同溫兄弟自是投奔我義兄方十三。客歲以來,十三兄率眾前後攻陷六州五十縣,沿途百姓均刻苦於朝廷,皆一呼百應,投身義舉。可惜烏合之眾終難成氣候,年初朝廷派兵包抄杭州,一乾義士苦戰數月,早已彈儘糧絕,此站以後,節節敗退。義兵屢進杭州皆不堪。四月,衢、婺兩州接踵失守,十三兄隻得率軍退守幫源洞。朝廷策動進犯,七萬多義士慘烈捐軀。十三兄等三十多弟兄被俘,押送行往汴梁。我與溫兄弟幸運逃脫,一起跟著北上,沿途乘機救援,多次差點到手,卻老是落敗。”苗十六歎道,“厥後,我倆突入都城監獄,奮力救援卻隻救出了十三兄之子方亳,朝廷聞之大怒,將其他義士奧妙處決。十三兄終是大業未成身先死……我同溫兄弟也成了欽犯,臨時躲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