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要不要看我的落兒?”笑兒站起家來,一臉幸運地問道。
冷飛雪聽她報告一段段過往,任淚盈眶。如果那落兒尚苟活於人間,他如何能坐立得安?如此高貴誇姣的女子為他毀了平生,單是“有苦處”便可放心麼?而究竟要如何的愛與寬大纔可讓她悄悄巧巧的用“有苦處”來諒解一個錯愛之人。
“啊?”冷飛雪驚呼,“這是何意?即便不想同她私奔,也不必殺了她吧!”
“有人瞥見他在‘千愁穀’中的‘黑水潭’記念我,並將那把殺我的彎刀丟進了潭中。他曾對我說過,那把刀是他家傳之寶,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笑兒咬著嘴唇,幽幽道,“他覺得我死了,卻不曉得我在這兒等他來接我。”
“有何必衷?你又怎的曉得?”冷飛雪委實替她不平,那該死的宋人的確丟了大宋王朝的臉。
冷飛雪愣了愣,道:“你就是西夏公主?”在她心中,公主都是崇高貌美,同麵前這乾癟老太婆相去甚遠。
“寫這詩的便是你的落兒?”冷飛雪道,“他姓洛,名寒?”
“那無情之人怎會祭悼你?”冷飛雪點頭不信。
“冇藏哲秋,”笑兒道,“他瞥見了。他瞥見落兒在‘黑水潭’站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誰都不敢靠近他,最後將手中彎刀棄入深潭。我深知他定是有苦處的,若他曉得我被關在這兒,定會來接我出去,你說是也不是?”
“多久冇人叫我公主了。”笑兒攏了攏狼藉如魔的頭髮,頗不美意義地笑了。
笑兒訝異問道:“你這是做甚麼?快彆哭了,把穩弄濕我的畫!”便要從她手中搶過那畫卷。
“我纔不慘痛呢,”笑兒忽又開朗笑起來,“我的落兒並未棍騙我,他是有苦處的。”她口中的“落兒”想必就是阿誰薄情寡義的宋人了。
“猶記當日,我騎馬往南山打獵,因緊追一隻獐鹿,離了群。我策馬疾走,跑了不知多少裡路,侍從都不見了。我入了一片深林,迷路了,因鮮少單獨外出,遭受此事,不免心慌意亂。當時候,落兒呈現了,他牽著我的馬兒,領著我走出林子。說來他比我還小上幾歲呢,辦事卻純熟得很。第一次見到他,我心想,人間竟有如此誇姣的男人,哪怕他是宋人,我也對他動心了。”笑兒兀自沉浸在回想中,溫溫輕柔,巧笑倩兮。
“有生之年,定三媒六聘,娶你過門。”這句話將冷飛雪完整撕扯成萬千碎片,碾了又碾,壓了又壓,直至骸骨無存,飛灰泯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