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深思，霍行雲脫手互助，定是帶著贖罪的心機。再者，短短數日，不想他竟與妙空成了朋友。

她點點頭。

冷飛雪不知宿命為何如此安排，讓本身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體味了他們的情史。聽完那些追思，縱使滿腔委曲與痛苦，卻不知向誰傾訴，想恨想怨卻也不知去恨誰去怨誰。他已死，她將要死，而本身甚麼時候死？她魂不守舍地浪蕩在大街上，鬨市喧鬨，她全然聽不清。

冷飛雪不知要如何“驗明正身”，有些難堪的笑了笑。李乾順見她一臉憨態可掬，不覺想起弟弟兒時神態，心中莫名悵惘起來。

“洛兒何必安撫於我，我自知冇有幾日風景了，能在臨死前見你一麵，了結我畢生所願。”她笑了笑，將頭依偎在他懷中，“洛兒，你可還記得，我們在草原上信馬由韁，談得好不投機？”

“啟稟公主殿下，國師大人求見。”門外一人傳話道。

李笑寒復甦過來時，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她看到一張在夢裡方能得見的臉龐，幽深的眼，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笑起來和順似水——她的洛兒。

李乾順衝門外喊了一聲，立即有兩位官員疾步走進，垂手服從。

……

“平身罷，”李乾順淡淡道，“皇妹托國師呈上的信函，朕已閱。不知瑾王遺孤現在那邊？”

“咚咚咚。”外頭響起一陣拍門聲。

那往利元智同禦史大夫芭裡祖仁用西夏語嘀咕一通，芭裡祖仁則翻出一本厚典，冷飛雪獵奇地瞟了一眼，滿是西夏文，一字也看不明白。但聽芭裡祖仁指著一列字道：“皇上，貞觀二年六月初六子時三刻，瑾王李乾方與瑾王妃元氏於‘千愁穀’誕下長女。六月初七，聖上賜名‘合安’。百日，往利元智為其紋‘紅伽藍’，紋於後頸。”

她忙道：“請國師稍候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