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道:“放心養病,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
“十八。”她答道。
那一晚,她做了個決定,籌算前去父母墳前祭拜以後,再返回大宋尋覓阿籮。
她忙道:“請國師稍候半晌。”
她點點頭。
李乾順聽畢,點頭道:“這可錯不了了。”又衝冷飛雪道:“你可知,‘合安’這名字是有典故的。朕還記得貞觀二年六月曾遣使向遼天祚帝求親,使臣李誌忠才往大遼,便喜聞皇弟添了一女。朕懷著合婚聯婚之願,遂為你取名‘合安’。貞觀四年,天祚帝將其宗室女成安公主嫁與朕,夏遼兩國乾係得以修複。隻可惜……那年,皇弟,就是你的父親慘遭宋國惡賊毒手,朕覺得你也罹難,不想本日還能再次相逢,如此總算可慰皇弟在天之靈。”
嵬眻奉告她,公主的心脈為真氣所護,又服用了新配製的湯藥,性命臨時無虞。今後隻當好好保養,身子大略是會規複的。
那往利元智恭敬地朝冷飛雪行了個宮禮,然後從隨身木箱內取出一個瓷碟,又從一隻精美瓷瓶中倒了些透明液體在碟中。
說到此處,他又回身對李笑寒道:“當年你通敵賣國,愚笨癡狂,本該以死賠罪,可朕念在兄妹一場,遂饒你一命。現在你擅自逃出,朕若再作姑息,國法難容。不過,念在你這一次卻將皇弟的遺孤帶到了朕身邊,也算將功折罪。極刑可免,活罪難逃。朕就罰你一輩子軟禁於深宮以內罷。”
她心下深思,霍行雲脫手互助,定是帶著贖罪的心機。再者,短短數日,不想他竟與妙空成了朋友。
她一樁一樁的講,從瞭解到相惜,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趙洛寒悄悄地聽著,待她說到高興處,便擁戴著高興大笑;待她說到動情時,便垂下眼瞼黯然神傷。
次日醒轉,她往李笑寒房間探視。二人才聊了幾句,就聽有人拍門。冷飛雪翻開門,但見門口齊溜溜排開兩隊佩刀侍衛,一頂紫色小轎停在院落中,一人躬身翻開轎簾,裡頭走出一男,約摸四十開外,美髯垂胸,紫袍加身,端的氣度不凡。
她在寒潭之底假想了無數個相逢的場景,恰好未曾推測這個。她自知現在的本身發未梳攏,眉未畫齊,若再痛哭流涕,端的是醜八怪、鬼見愁。可她還是忍不住哭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