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在外等了大半日,直等得日上三竿,方有人來請。她忙隨那和尚入了寺院,一起上佛塔林立,佛像巍峨,她雖偶然撫玩,卻也不免由衷讚歎。她被帶到方丈清修的小院,一進門便見一個老衲人在院中為花澆水,模樣兒端的慈眉善目。其身邊站著一名奉侍和尚,另有妙空。
“洛兒,這些年你過得可好?”她對著鏡子橫掃眉黛,輕聲練習對白。
“哦,據我所知,當年聖上育有五位公主,長公主已遠嫁西州回鶻,二公主幼年早夭,三公主年初下嫁護國大將軍之子,而四公主和五公主年紀尚小,至今養在深宮。不知女施主所說的,是哪一名公主?”嵬眻道。
“阿彌陀佛。”妙空低頭唸了句佛號。
次日淩晨。李笑寒從夢中醒來,微微側頭,便瞥見窗外一縷陽光。她起家,發明案幾上擺放著一件嶄新衣裙,幾盒胭脂水粉和珠釵金飾。她一想到本日便可見到心上人,嘴角便忍不住的勾起。
“哦。”她怔怔地看著窗外,彷彿那人此時現在就在外頭站著,用他那雙通俗的眼睛盯著她看。
嵬眻接了信後,酬酢幾句,便告彆了。妙空也同冷飛雪道彆,合法拜彆,冷飛雪卻拉著他至門外,輕聲道:“你且彆回寺院,在外甲等等我。”
李笑寒持筆的手一抖,墨水一滴,汙了畫卷。
嵬眻笑道:“女施主有禮了,聽妙空說,你是為公主尋醫而來?”
冷飛雪正想解釋,卻聽嵬眻道:“公主,請容臣為你診治。”
冷飛雪見他對宮中之事瞭如指掌,隻好實話實說道:“鄙人所指的,並不是這五位。而是貴國皇上的親mm李笑寒。”
妙空神采一沉,半晌才道:“你如何能夠見到公主。”
“小師父你可否幫個忙?”她道,“公主現在非常想見一小我,但是此人已經死了。我怕她受不了刺激,一向瞞著她。我想,如果我易容成那人,讓他們見上一麵,她內心也會好過些,對病情定是有好處的。”
“鄙人毫不敢棍騙國師,若國師不信的話,大可同我走一遭,等見到人了便可知分曉。”她見時候不早,不肯擔擱一刻,忙催他快些去應診。
聽了這個名字,嵬眻神采大變,他冷言道:“女施主莫要打誑語,那裡聽得一絲半點的閒話,便敢來佛門清淨地胡說了?”
交代完,她又回屋,見那李笑寒仍然埋頭作畫,畫中人栩栩如生,彷彿要走出紙來。想起那人的音容笑容,她不覺黯然神傷。
四人到了李笑寒所住之地,卻見她披著件單衣,形單影隻,於案幾上鋪紙研墨,提筆作畫。因重疾纏身,手微微顫抖。她緩緩落筆,肆意潑墨,細細勾染,寥寥數筆已然勾畫出一張人臉。她過分專注,是以並未重視有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