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值得我如此。你既為救李笑寒，連命也能夠不要，何必又來招惹我？你快去同她策馬草原，去吃酒看雪，去吟詩作畫，快去娶她！”她揹回身去，雙胛微微起伏。

“是‘光榮堂’的人做的？”他扣問道。

他嘲笑一聲：“公然是青鸞奉告你的。葉未央怎會曉得我中毒？他如何會不知呢……當年，那吐蕃高僧不遠萬裡前來應戰中土武林妙手，本來與他比武的是葉未央，那淬過毒的兵器本是要葉未央的命，我適時替他擋下了。”

她臉一紅，不知如何接話。忽見四周開滿了大朵紅花，每一朵都似人頭般大小，細心一看，那花兒竟有眉有眼，彷彿一張人臉。她駭怪萬分，正想用手觸碰，卻聽趙洛寒道：“彆亂動，那花有毒。”

他卻沉默不語，隻是兀自看著她，過了很久又道：“我既功虧一簣，便隻好另尋他法。《大日無相心經》中曾記錄，古大食國轄地曾有奇花可解百毒，我便西行尋覓此花。我至邊疆與商隊搭夥，隨他們一起到了此地。解纜之前，實則做好必死的籌辦，不想這人間卻真有此奇花。”

“那他的死，也與你無關了。”她幽幽道。她從未曾如此頂撞他，但他的坦白棍騙已令她不敢再等閒信他。並且她心中揣測，如果將師父的死因告之他，定又要牽涉出李笑寒的死。她並不籌算讓他現在就曉得李笑寒已死。

冷飛雪道：“軒主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頓了頓又歎道：“可你為何要派師父殛斃我的生身父母？”

“此花乃本地獨占之花，形如人臉，會辨人聲，聞聲而笑，頻笑而落。普通人不敢碰它，因其花瓣有毒，必須先令其殘落，再取花萼。其花萼乃是人間可貴之神藥，能夠解百毒。”趙洛寒彙集了七枝花萼，方回身拜彆。

趙洛寒拍拍她的肩膀，勾唇笑了一笑：“小冷變聰明瞭。”

趙洛寒驀地明白了，這小丫頭俄然翻臉，實在是怪本身對李笑寒過分上心。他從背後扶住她的肩膀，柔聲道：“你在計算甚麼？”

那人曾在她所作畫上筆走龍蛇，他的字，好認得很。

“若不是我發明瞭經籍上的筆跡，你便籌算此生當代再不見我？”冷飛雪不想此人竟如此沉著寡淡，疇前對李笑寒斷交無情，現在對她冷飛雪亦是如此。

“你心中仍然有她？”她淡淡道。

他麵露難堪，點點頭：“我此生虧欠李笑寒太多太多，得知她病重，且病又是因我而起，我便易容成你師父，為她輸些真氣續命，幸虧終是救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