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黑夜中趙洛寒的聲音忽地響起。她嚇得高呼一聲，方纔夢境中也是有個陰沉森的聲音喊本身的名字。

“軒主，我不該瞞著你……”她囁嚅道，“實在西夏皇上硬要我當‘光榮堂’堂主，我各式推讓，但是他偏不該允。我冇奉告你，是因為你與‘光榮堂’結有怨仇，我怕你遷怒於我……”

冷飛雪難堪萬分，卻不知如何開口。趙洛寒竟也不問，眉頭微鎖，不知在深思甚麼。待二人回至板屋，她佯裝清算買來的物什，實則偷偷察言觀色：那趙洛寒不動聲色，從牆壁上取下“刈淚刀”，拿塊布悄悄擦拭起來。

“軒主，你看我這招‘功成身退’是不是比前兒好些了？”她笑道。

自那日起，冷飛雪跟從趙洛寒修習內功心法和趙家刀法，又得“黃金泉”互助，她武學成就日趨精進。而趙洛寒之毒亦漸漸消弭，加上每日勤修苦練，內力較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不覺，冷飛雪已在突厥逗留了三個月之久。

她搖點頭：“師父怎可擠柴房？要去也是門徒去。”

他笑道：“行了，我就這麼一說，快睡去罷。明兒你讓你的部下籌辦口糧，三今後便可出發了。”

趙洛寒見她神采鎮靜，心底迷惑，卻見劈麵走來兩個西夏打扮的人。此中一人見了冷飛雪，顯是欣喜萬分，正待開口說話，卻聽冷飛雪搶先道：“啊！好巧，好巧，你們如何也來了？皇上派你們來出使突厥？”

絕塵聞言方起家，衝趙洛寒拱手道：“中間原是堂主之師，失敬了。”又道：“堂主，部屬與元祁將留下庇護堂主，萬望應允。”

絕塵冷眸盯住他，好像鷹隼對準了食品；趙洛寒報以一記淡淡的意義不明的笑；冷飛雪隻覺背後北風嗖嗖，渾身作涼。

他冷靜點頭，卻並不出門檢察。

冷飛雪忙搶言：“他是我朋友。”

“呃？”她大驚道，“他們跟蹤我們？”

趙洛寒一愣，隨即笑道：“二位豪傑若不嫌棄，就在此處小住幾日，待鄙人摒擋完一些瑣事，便同諸位一道返回中土。隻不過舍間冇有多餘房間，得委曲二位住柴房了。”

他瞟了她一眼，笑道：“哦，統統聽堂主的。”

“軒主……”她眼眶潮濕，一時哽咽起來。怎會有如許的人，明顯是仇敵，卻又這般好？明顯是個好人，卻怎又做了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