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它的模樣,畫下來留個記念。”趙洛寒道,“這‘吳鉤’送出去了,便再也見不到了。”貳心下暗想: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它。
二人坐下,秉燭夜談。好久後,沈千柔困了,靠在樹乾上沉甜睡去。待醒來,已是天亮時分。葉未央已在旁生起火堆,也不知從那裡獵來了野味,正架在樹枝上烤。沈千柔想起昨夜竟與他在此過了一宿,不由臉上微微發紅,忙起家到湖邊洗臉漱口。
沈千柔見他不作聲,內心更是肝火翻湧。又見他身上衣服還是來時的,頭髮仍然濕濡,卻趕來看冷飛雪,不由更是躁煩。
洪浩笑道:“以謹慎肝兒你的工夫,就算是拿了天下最短長的兵器,也隻要被人殺的份兒!說不定被‘人皮畫匠’盯上了,剮你一身的皮!”
夜色濃厚,隻聞秋蟲名叫,孤身一人,倒有些可怖。她忽聽得遠處有燈籠影影綽綽,當即從腰間機括處摳出天蠶絲,籌辦應對。
“先喝碗薑湯罷。”沈千柔壓下火氣,將手中薑湯遞給他。
“此鉤舞動時聲音古怪,有如鬼哭神嚎,就叫‘鬼神泣’好了。”趙洛寒衝冷飛雪揮揮手,
趙氏兵器向來令武林中人趨之若鶩,可也是古怪的“催命符”,不管是何門派,或是多麼妙手,隻要感染趙氏兵器,輕則獨赴鬼域,重則家破人亡。白一忠在幾人當中年紀最長,他少時曾見地過江湖各派為爭奪“子劍”而血流成河。厥後那“子劍”古怪淡出江湖,不知所蹤。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前赴後繼,為爭那神兵利刃,不吝支出統統。
這日,冷飛雪坐在“竹香居”大院的石凳上,等候趙洛寒出關。她已有十多天不見趙洛寒了,傳聞他趕製的兵器已成,便妄圖新奇,想來看個究竟。不想,來看新奇的不但她一個,白一忠、洪浩和溫若都來了。冷飛雪見了雪獒,好不欣喜,同它胡鬨作一團。
沈千柔倒是想起來,幾年前,她回洛陽時,他曾托趙洛寒捎來一盒胭脂。
“鄙人有胭脂,沈女人可要一用?”葉未央取出一盒胭脂,問道。
“軒主,你能幫我鍛造一把短長的兵器嗎?”冷飛雪這一問,倒是讓世人溫馨下來。
“這吳鉤可馳名號?”溫若問道。
“自是挑起事端,令‘碧落軒’成為武林公敵。他殺死手無寸鐵的葉夫人,便足以證明這一點。”沈千柔道。
“女人不信?”葉未央拿起那白玉盒子,翻轉一看,上麵鮮明刻著“千柔惠存”。他挑起眼睛,看著沈千柔的臉頰漸漸暈開紅色。他用手攬過她肩膀,將其摟入懷中。沈千柔抬頭看他,竟發覺麵前之人與本身心中那人長得甚是類似,不由伸手觸其眼耳口鼻。葉未央微微低頭,親在她光亮的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