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寒折回靈堂,見冷飛雪抱著雪獒放聲大哭。守靈弟子見狀,無不黯然拭淚。趙感慨,雪獒終其平生隻認一個仆人,現在洪浩不在了,它便寧死不苟活。如此義犬,委實難求。
此時現在,百餘人均立於墳前,趙洛寒不想將此事張揚,便蹲下身,瞪了一眼冷飛雪,抬高聲道:“彆胡說話。”冷飛雪鼻子一抽,不敢再吭聲了。
“竟有這等奇事?我倒也不知起因了,要不我們問問白軒主罷。”冷飛雪道。
“但請軒主放心,部屬毫不會因後代私交,做出有損門派、有損兄弟義氣之事。今後見了蘇天璿,部屬定是橫刀相向,誓死為洪兄弟報仇。”白一忠說罷,接連咳嗽幾聲。
冷飛雪傷勢已無大礙,現在正跪在棺槨前為洪浩守靈。那昔日威武高傲的雪獒耷拉著腦袋,倚靠在仆人身邊,已是七日七夜未進粒米。
冷飛雪呆呆地看著她,俄然問:“沈姐姐是在說白軒主喜好我麼?”
趙洛寒皺眉道:“不如你說說看。”
“小冷,你那裡曉得甚麼是江湖險惡?”沈千柔說到此處,聽得裡屋一陣咳嗽聲,知是白一忠醒來了。
趙洛寒神采一沉,道:“小冷,謹慎碰到白軒主傷口。”
“恰是,”沈千柔點頭笑道,“你可喜好他?”
趙洛寒將畫捲起,放在白一忠床頭,並未說甚麼。沈千柔嘲笑一聲,也不言語。俄然,有弟子來報,雪獒飛雪絕食而亡。冷飛雪一聽此訊,奪門而出。
沈千柔道:“那這事可蹊蹺了。今早白軒主毒性複又發作,一時狂性大發,將枕頭被褥扔下床。軒內弟子替他清算房間時,竟在他床上發明瞭此畫。他毒傷在身,卻對此畫視若珍寶,一名弟子纔拿了那畫瞧了一瞧,便被他一掌打出門外。”
“男人將繪有一個女人的畫卷收藏在枕下,且為了畫連命都不要,這個男人不是鐘情於畫中人,便是愛上了作畫人。”沈千柔嘲笑一聲,“不如軒主你說說看,白軒主愛的是蘇天璿,還是小冷?”
“若白軒主鐘情小冷,雖輩分有彆,卻也不失為一段至心相戀的嘉話。”沈千柔似笑非笑地盯著趙洛寒,“如此事情就簡樸了,軒主你便勸勸白軒主,江湖後代,敢愛敢恨,無需顧忌世俗框條、倫理綱常。”
白一忠現在神采慘白,吃力地喚聲:“軒主。”又抬手拍拍冷飛雪腦袋,她忙起家讓開。
沈千柔看了看他二人,又道:“白軒主若喜好蘇天璿,那事情便龐大了。白軒主與‘玉真教’代教主有私交,二人公開裡達成和談,害死四大門派掌門人以及葉家新夫人,又操縱武林中人對白軒主的仇恨,擺了一出鴻門宴,合力誘殺洪護法。末端,還上演一出‘苦肉計’,白軒主假裝重傷返回‘碧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