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是他的朋友,想必壞不到那裡。”她低頭沉默半晌,又道,“你來皇宮的目標是甚麼?若想侵犯父皇,我定不會饒你。”
“可不是麼,恨都淡了,”溫若笑道,“愛卻一天比一天濃烈。”
“……若我分開,我的家屬必將遭到連累,我不能這般無私。”她泫然若泣。
“哎喲,劉妃娘娘?”趙嬛嬛奇道,“你如何在這兒?”
她正要分開,卻見趙嬛嬛倉促突入,二人差點撞個滿懷。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的是,我爺爺說,我們村就有好幾個叫‘飛雪’的,連滿地跑的小狗子都有叫‘飛雪’的。”她持續裝蒜。
“是麼?都淡了……”她失落地撇過甚,任淚珠滑落臉頰。
她獵奇地拿起一本,翻了兩頁,心中隻覺甚是好笑。其書曰:有道名靈噩,悟思聰慧,雲行雨施,武功蓋世,年高德劭。乃創“玉真教”,納百千弟子,弘揚道法,名播四海。後武林歸心,爭相合盟,保舉靈噩為“介入派”掌門。蓋“介入派”,俠之所棲,賢之所彙,尊為江湖第一大幫……
冷飛雪睜大眼睛,忽地有了一種待宰羔羊的感受。
“他曾救過我,我也曾救過他,算是朋友罷。”冷飛雪自知瞞不下去了,委宛的承認了本身的身份。
“恕難奉告。”冷飛雪抱愧一笑,頓了頓,又道,“對了,靈噩編寫的《江湖誌》多數是扯談胡言,倒置吵嘴,還望帝姬明察秋毫。”
趙嬛嬛嘀咕一句:“品了一早晨酒麼?如何你們一個個冇半點酒氣?”
冷飛雪心中大喊:“不妙!”正要否定,卻聽那公主眨眼笑道:“彆嚴峻,我辯白得出。”
冷飛雪聞言忙抓起酒壺往喉嚨裡灌,隨即呼了口氣,大聲道:“嘖,好酒!”
冷飛雪彷彿又回到趙洛寒身後的某一天,一名倒置吵嘴的平話人於堆棧中大放厥詞,言猶在耳,句句刺心。現在,一樣的話從趙嬛嬛口中說出,她不過再痛一次罷了。說到底,趙洛寒縱使是仇敵,是負心人,但他的死確是同她有關。若非她胡塗接管了謝修雨的吳鉤,趙洛寒也不致慘遭“人皮畫匠”毒手。這段盤曲,連她本身都覺匪夷所思,江湖中又有幾人能明白?被說成“腳踏兩船”、“貪得無厭”委實冤枉,可縱是被讚為“武功蓋世”、“年高德劭”,又能如何?
這算是委宛的威脅麼?冷飛雪腦袋裡“嗡”的一聲,她俄然想到,現在葉未央、青鸞、溫若和劉鑲均各就各位,籌辦對於靈噩,如果本身在此時透露身份,那麼統統人的設想都要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