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如沐,諸人放緩法度,沿太湖信馬由韁。忽見火線涼亭表裡熙熙攘攘圍滿了人,看架式像是正在浴血搏戰。稍稍走近,便清楚聽得兵刃相接及斥罵號令聲。
是時,人群中躍出一弱冠少年,大喊一聲:“爹爹,讓我來!”白眉老翁略一點頭,少年將一對短刀舞得爛銀也般,他欺那陳天璣斷了右臂,決計打擊陳右邊,左削又砍,將那陳天璣逼得一退再退。“嗖”的一下,短刀劃出刺眼弧線,往那陳天璣胸口一舔,刹時一個標緻迴旋,複又回起碼年手中。
冷飛雪目睹著蘇天璿三人被眾妙手圍攻,心中不免大快,卻又替阿籮的不在場而可惜。現在,蘇、陳、呂三人已是遍體傷痕,相互攙扶著退出涼亭。各門派妙手彷彿成心折磨三人,用心不給個痛快。
“滾蛋!”呂玉衡嫌惡地罵道,“蘇師姐不在了,我活著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你活你的,我死我的,我去找我的蘇師姐,你莫要多管閒事!”
“呃,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麼?”她眼睛一亮,笑道,“你方纔說的大買賣是甚麼?”
“小晶姐姐,”冷飛雪抬高聲音道,“我定會救你的。”
冷飛雪發明趙洛寒之墓重新補葺過,忽又想起去西夏之前,曾有盜墓賊欲掘趙之墓,並說趙的墓早被人開啟過,當時葉未央執意檢察,她果斷反對,最後葉將本身打暈。葉未央隨即查驗趙屍身無缺,又將趙墓重新補葺。真真不知這二人究竟是何乾係,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最令她迷惑的是,統統人都不知趙洛寒曾身中奇毒,單單隻要葉未央曉得。
“呃,彆喊我堂主,過幾日我便前去西夏請皇上收回成命,可彆讓我做甚麼堂主了。”她道,“你跟了我這麼些天,定是清楚得很,我就會兩招三腳貓工夫,彆說殺人越貨做大買賣,我這點本事,就隻夠殺殺雞了。”
恰好恰是此地。
冷飛雪趁他們說話,趕緊扶起呂玉衡,想帶她分開此地。不想呂玉衡推開她,冷言道:“謝了。”
男人便不再多言,複又隱入林中。
“還睡呢,該去後山安葬你師父了。”溫若道,“你師父就你一個關門弟子,換身孝服罷。”他塞過一身孝服,歎了聲,便走了。
因護送霍行雲骨灰南下,諸人不免黯然神傷。這日傍晚,一行人終是踏入姑蘇地界,是時天空飄起細雨,好像天公亦為故交記念。
“堂主,那白青顏之妻謝環環本來乃黨項人,與前任堂主冇藏哲秋是親兄妹,她遠嫁大宋後隱姓埋名。傳聞她當年離夏時帶走了一把冇藏家屬的鎮族之寶‘神臂弓’,但隻是傳聞,據堂內諸位元老說,從未有人得見過此弓,也許隻是訛傳罷了。”絕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