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都城通往衝州的必經之地。判了放逐的犯人都要經此而過。這會兒恰是中午,卒子們要在一點時候內把人送往下一個落腳點,這會兒就該出城了。
被鐵鏈桎梏纏身的犯人們,蓬頭垢麵,拖著沉重的腳步,腳鐐之間的鐵鏈在地上摩擦,收回悶響。
這此中讓天子直接一口血差點冇嘔出來的,是齊王睡了他的小老婆,客歲剛進宮的意美人,而這個意美人,剛懷上孕。
秉公,這不也是在要齊王的命?
這一身衣服,對於丫環來講,特彆眼熟。
丫環剛上馬車,就瞥見不遠處出了城而來的囚隊。
丫環坐在一側,看得戰戰兢兢。
天子一聽這話,舒心了很多。老七再如何過分,說到底,還隻是個二十歲的年青人,被欺詐了也普通。至於周砥行所言的,在貳內心紮了一根刺,他用心疏忽,卻還是冇法在做到像之前一樣給齊王找更合適的藉口。
重了,親兒子,疼了這麼多年了,不忍心;輕了,不說彆人,禦史台就要鬨翻他了。
一樁樁一件件,跟著瑟瑟明天穿戴的這身衣裙,彷彿撥雲見日,統統都清楚了。
這清楚是一年多之前,還在縣衙時,吳蘭台為了應酬齊王,想要把瑟瑟當作禮品送出時,做的那一套衣裙。
她嚇得當即跪倒在車廂裡,連聲道:“女人饒命!女人饒命!”
可誰知齊王府的那些門客得知他們要出來給齊王抵罪,有幾個心甘甘心的?當場就不肯意了,在寧王派人的引誘之下,紛繁把齊王這幾年所做過的統統事,一一捋了一遍。
這個兒子……在他跟前遠冇有其他幾個兒子來的討喜。就算他再自律,再有出息,天子都冇法健忘寧王的娘,阿誰給了他狠狠熱誠的女人……
馬車車簾翻開了。
她直接樂了。冇想到寧王還真是懂,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讓齊王冇有了動機,再如何想翻身,也翻不起來了。
這是他親手送出去的美人,也是他在牢裡那大半年時候,每天想著念著的人。
瑞王裹了老定遠侯的小妾,小妾肚子裡揣了他的種,把全部定遠侯府的臉都丟儘了。現在的定遠侯府世子年紀輕血性大,直接派人去砸瑞王府的門,世子夫人也是個爆性子,熱誠到了瑞王妃麵前,臊得瑞王妃不敢出門,整日在屋裡頭跟瑞王鬨。
“我給您燉了湯,天寒地凍,喝一點暖暖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