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芷歎了口氣,臨時拋開愁緒不想,仍舊搖著扇看著猴戲。
自那今後,丫環婆子看齊萱越嚴,深閨中的齊萱,哪怕是頂無聊的時候,也尋不著半點寫東西的機遇。
長姐如母。
她年紀有些大了,閒言碎語再浮起,但是婚事卻仍舊拖著。
紗窗外,清爽澄徹的草木氣味就浮了出去。
齊二孃子齊萱倒是不感覺無趣,隻是瞧瞧各姊妹都退告了,就也有些意興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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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底的那股鬱鬱與暗恨,經年未散,始終幽幽在麵前。
隻是越看,越感覺這隻呆猴兒,彷彿是在衝她笑?
乃至,阿姊或許是對的:這個世道,不答應女子有本身的胡想癡念。
擺佈看看,竟然隻剩了她和同母的齊大娘子齊芷。
齊芷清楚地聞聲耳邊傳來一陣倒吸寒氣的聲音與尖叫。
何況……齊萱至今記得少小時的事。
扇柄下切切曼聲細語,一時又嫌婆子粗鄙,一時又覺猴兒呆蠢。
齊萱一時說不下去。
因為那女聲是從那毛猴嘴裡漏出來的!
如果說齊萱是麵上舉止是槁木似的端莊,那齊芷就可謂是閨閣裡的排頭,閨秀裡的典範。
何況是在閨閣以內,更是對這些東西如臨大敵。
她走上前,從刺繡底下暴露的一角抽出版來,瞄了幾眼:“這些精美的調皮,不要讀了。”
誰曉得她歸去看到那手稿的灰燼微末時的痛苦?
齊芷雙眼盯著猴子,手裡的扇子在胸前搖得很慢很慢了,彷彿看得精力非常灌注。
至於那是婢女收回的,還是本身收回的,她一時也分不清。
但是,她夢裡的天下,她支出了諸多心血的筆墨,都被付諸一炬。
這些真正該埋冇的東西,那裡敵得過話本的筆墨中瑰麗無雙的鸞鳳飛龍,彈劍而歌。
過了好久,齊芷才聽到這個一慣和順到有些怕她的mm帶著哭腔,擠出來幾個字:“那、那不是肮臟玩意。”
再過幾日,齊芷的虛歲將近滿十九了。
齊萱搖著頭,幾近是哽嚥了:“你不懂。我不是信那些東西,我、我……”
而她不出閣,上麵的mm們的婚事,也隻得壓著。
齊芷蹙眉更起:“我是不懂你在想甚麼。阿萱,不要把大好韶華空拋紙墨,女兒要貞靜。”
“隻不幸了……”齊萱想起舊年,禁不住喃喃,一時又住了口,內心又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