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綃綃，你相過親嗎？”曹芸問，“我彷彿冇聽你提過。”

於麗清壓服杜錦，杜錦壓服杜媽媽，杜綃的小腦瓜生出了這個曲線救國的設法。

她握住杜綃的手，有點哽咽的說：“綃綃，你彆想太多。哥哥嫂子冇有趕你走的意義。我隻是……我隻是……”

杜錦的反應倒不像扯謊，他反應很快，像是不假思考的就說：“冇有。”

杜綃看了廚房，門關著，但聽聽到內裡的炒菜聲。

“我現在真驚駭。”杜綃失神的說，“總不會將來我結婚了我媽也讓我跟她一起住吧？”

“用飯了。”廚房門拉開，於麗清端著熱騰騰的盤子走出來，柔聲說。

杜爸爸用紗棉手帕給小斌斌擦了口水，昂首看了眼老婆冇精打采的模樣，悄悄的歎了口氣。

杜綃真的是一個很好相處，很善解人意的小姑子了。嬌而不蠻，脾氣軟，又勤奮。她還能為哥嫂侄子著想到這個程度。

“瞎扯。”杜綃拿紙團丟她，笑道，“纔不會呢。”

杜錦一貫都是個好哥哥，寵著杜綃，慣著杜綃，當然也管著杜綃。但他明天的聲音彷彿格外的柔嫩，他的笑容就跟杜媽媽一樣，帶著些勉強。

杜綃感覺搬出去這件事，家裡最有能夠大力支撐她的，應當就是她的嫂子。如果於麗清能壓服杜錦就好了，因為杜錦對他們媽媽的影響力，乃至強過了爸爸。

於麗清捂住嘴，把一聲哽咽強壓了下去，調劑了下情感。

於麗清的神采有一瞬難以描述。吃驚也有，歡樂也有，難堪也有，另有一絲惶恐和帶著歉疚的不安。

“甚麼呀？”於麗清就坐在她小書桌的轉椅上，等著聽。

“冇事……”杜媽媽強笑道，儘力節製本身的臉部肌肉。

越是被壓抑的，越是輕易反彈。凡是孩子對父母的逆反期都在十多歲的少年期間，有的早點的小學期間就開端了。杜綃被管得太嚴，逆反期來得遲，但終究還是來了。

“綃綃你……你乾嗎呀？”她氣有點虛。

杜媽媽臉上帶著笑。但杜綃感覺她的表情能夠不是很好，那笑較著是硬擠出來的，很勉強，看起來苦衷重重。

杜錦從小有主意，脾氣強，才氣也強，又是宗子。當他長大成人以後，杜綃媽媽就很肯聽兒子的話了。就連結婚這麼大的事，杜錦說都冇說一聲就領了證，杜媽媽也就是不高興一陣子就接管了。

於麗清在說甚麼呀？

杜綃屁顛兒的回房間去了。杜媽媽看著女兒天真嬌憨得像個孩子似的，回身坐回沙發，黯然的目光散落在地板上。連親孫子咿咿呀呀的歡暢叫聲都冇能吸引她的重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