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是首好詩啊!”程暮蓮戀戀不捨。
樓上的魏池一時恍忽,竟辨不出台上的是蕭明月,還是嵇康。來都城幾年,跌跌撞撞,世事情遷,卻剛好每年現在都能聽到這一曲,或本身幼年浮滑,或本身得誌黯然,或本身存亡兩茫,或現在高樓憑欄。
蕭明月這纔看到路邊站著快嚇哭了的魏池。
魏池緩過神來正要籌辦走,俄然聽到身後的人笑道:“魏大人,才聽了廣陵散又看這一出,是何念想?”
蕭明月拉起幕簾,又點了燈:“他不一樣,他是聽了我的曲子以後纔沒邪唸的。”
魏池聲音實在大,程暮蓮還是拿了暖爐過來,呼一下塞到魏池手裡,摔了門走了。
“我們也回吧。”魏池鼓掌喚人出去扶徐朗。
蕭明月拉魏池進裡屋:“彆招惹她,這但是萬紅閣的地盤,惹急了她,她咬你!”
蕭明月正在感慨,卻看到魏池神采微紅,曉得他剛纔必定喝了很多,也想到他才從疆場高低來,有些事情不肯再想,因而也就言道於此,起家去給他取茶。沏了熱茶返來,卻看到這個小子獨自拿著根筆在粉牆上亂塗。
蕭明月走過來打了魏池一下:“嚷嚷甚麼?還嫌她不敷討厭你?”
96【建康七年】
人生六合間,忽如遠行客。
魏池擦了一把汗,這才鬆了口氣:“剛纔真是……”
“還記得麼?三年前你挽了袖子認當真真的給我調琴,”蕭明月拉著魏池的手:“但明天,你手上卻已經有繭了。”
湯合笑著拍了拍魏池的肩:“你個冇開竅的小男人!看來還是方法你去牛兒街……彆,彆這麼看著我,我也就是說說。”裝著要躲卻還是捅了捅魏池的胳膊逗他:“你彆留著娶老婆纔開葷啊。”
湯合聽到聲音,也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偷偷問魏池:“如何頭牌先生們都熟諳你?”
含煙湖上的曲兒隻剩一首,壓軸的是萬紅閣的蕭明月。
魏池曉得阿誰胡大人,狡兔死、良弓藏……德才兼備卻不得善終。
魏池未曾傳聞過蕭明月的出身,但蕭明月也隻是淡淡一提。
蕭明月聽魏池說話,看他還是不緊不慢的架式:“你和三年前一點都冇變。”
蕭明月放了茶,把他扶起來:“冇哪個真醉的說本身醉了……你”蕭明月看他眼圈紅紅的:“你隻是胡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