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群臣跪了大半,剩下的見狀,已知乃是局勢所趨,如果不跪,恐連累本身,叫人覺得本身也是贓官貪吏,隻得跟著跪下。
慕雲笙麵露駭怪,“是嗎,臣此番出巡,路見餓殍遍野,死屍各處,百姓餓死無數,沿路官員更是個個兒哭窮,還當是國庫空虛,這才撥不下銀兩佈施哀鴻呢。隻是既然國庫充盈,我就不明白了,如何災區還這般貧苦?”
他這一聲笑,嚇得幾位大人渾身一顫,固然背後對慕雲笙頗多微詞,但真當著麵兒卻一個字兒都不敢說,恐怕像是當初的李家,被滿門吵架,一家人連個活口都無。
“臣入朝為官,乃為天下請命,今贓官不除,恐此後朝廷不得安寧,百姓愈發磨難,今臣冒死,請諫陛下整治贓官!”
天子欣然對這些官員大師讚美,並封賞頗多,加官進爵,犒賞良田,因著都是些小官兒,冇資格插手此次宮宴,慕雲笙便代為領賞謝恩。
更有文武官員,居於都城,隻聽聞水患嚴峻,倒是第一次傳聞災區竟然這般困苦,百姓如此艱钜,也忍不住起家諫言。
“陛下當今端坐高位,當以百姓為先,今百姓困苦,民不聊生,陛下便要為了戔戔一個端五宮宴,就輕放了這些貪汙賑災欠款,導致餓殍各處的贓官?莫非陛下的雅興,比百姓安居更加首要?”
這便除了方纔那幾位大人,十足跪倒在地,硬生生將幾位大人推入水深熾熱當中。
“陛下,臣等忠心耿耿,一身廉潔,斷不會做貪汙之事,請皇上明察啊。”
也算是鼓勵群臣。
“嗯?”小天子秀眉蹙起,似是不解,“寄父何出此言?這些年寄父治國有方,國庫應當充盈纔是,如何會擔憂國庫虧虛?”
狹長鳳眸掃過在場方還起家謝恩,現在仍站著的官員們,直看的幾人麵露難色,嚥了嚥唾沫,抬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
抬手,便有跟著的下人上前,這下人是慕雲笙的親信,按說朝臣入宮,不得佩刀,不得帶侍從,但這些端方在慕雲笙麵前都恍若雲煙。
見君不必跪,入宮可策馬。無上的榮寵,偏冇一人敢置喙。
幸虧慕雲笙不是那等魯莽之人,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隻字未提許疏月,隻略提了此次水患當中措置頗多的官員。